大雪初晴,阳光普照,连绵的山峦一片银装素裹。
柳丰山北坡上有一间孤零零的茅屋,茅屋外堆着的草垛子上积满了雪,宋衡正带着几个随从站在草垛子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茅屋。
方才宋衡已经看见马匪们扛着几个娇滴滴的女子,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茅屋,马匪头子刀疤鬼肩上扛的女子应该就是梁诗韫了。
但他不能急。
他已同刀疤鬼约定好,先假意欺辱梁诗韫,待正要入港时他再带人闯进去“英雄救美”,虽然这样会让梁诗韫受点委屈,但只有这样,梁诗韫才会感念他的恩情。
前日初遇梁诗韫时,他就被梁诗韫当做了登徒子赶了出来,这一回他一定要挽回形象。他都想好了,一会儿进去后,他会暗示刀疤鬼给自己来一刀,这样梁诗韫定然会感动地爱上他。
而简陋的茅屋内,梁若雪被刀疤鬼重重地扔在茅草铺的地上,直接给摔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一个长相可怖的刀疤脸大汉欺身而上,压着她就开始野蛮地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她整个人还懵着。
刀疤脸撕下她身上的一块衣料放在鼻子上,布满刀疤的横肉沉醉地深吸了一口,梁若雪只觉得一口气跟着刀疤脸堵在了喉咙间。
直到,她周围响起女子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哭求声,梁若雪骤然明白了自己在哪儿了。
她慌忙推着刀疤脸大喊:“好汉,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梁诗韫,我是梁若雪啊。”
刀疤脸一愣,神色略显呆滞地看着她。
梁若雪又解释道:“你们该抓的是梁诗韫,是我姐姐才对,怎么把我抓过来了啊?”
刀疤脸脸色忽地一沉,抬手就扇了梁若雪一耳光,喝道:“抓错了就错了,老子管你们是姐姐还是妹妹,只要是梁家的人就行。”说完,继续开始剥梁若雪的衣服。
梁若雪被刀疤脸那一巴掌扇得耳膜嗡嗡地响,头晕眼花。
直到胸前突然一片凉飕飕的,一双粗糙的大掌搓揉而上,梁若雪杏眼圆睁,喉咙里的尖叫顿时迸了出来,一瞬间盖过所有女子的尖叫。
“啊——”
外面的宋衡听见声音不对,皱了下眉,犹豫着要不要提前闯进去,但又担心坏了计划。
“啊——啊——”梁若雪疯了似的踢刀疤鬼。
刀疤鬼被惹怒了,抬手又狠狠扇了梁若雪几耳光,血丝从梁若雪的嘴角飞溅而出,她的脸颊很快高高肿起。
听到里面歇斯底里的尖叫,宋衡心里“咯噔”一跳,听出来几分不对劲,他还以为是刀疤鬼假戏真做,真在凌/辱梁诗韫,立马带着随从冲进了茅屋。
屋里的马匪们正活色生香,被人突然打断,一个个有些恼怒地瞪着宋衡。
宋衡手里握着一柄窄背刀,前世本没有,重生后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准备了一柄。
刀疤鬼果然已经脱了裤子,而他身下的人儿衣衫无一块完整,两条白花花的细腿露在外面。
宋衡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拔出刀指着刀疤鬼喝道:“住手!”
正要入港的刀疤鬼不满地起身,一面提裤子一面瞅着宋衡,嘟囔道:“你来早了,兄弟们还没过上瘾呢。”
梁若雪见是宋衡来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宋衡的腿哭喊道:“衡哥哥,你终于来了,快救我,快救我啊,呜呜……”
宋衡低头看着梁若雪那张肿如猪头的泪脸儿,傻眼了:“怎么是你?”
梁若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人就在这里了,肯定是他们事情没办好,把人弄混淆了。”
刀疤鬼一听,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痰:“放你娘的屁!老子可是按照你们的信号去的,那车上就你一个人,睡的正香着,老子不拿你拿谁?”
一个人……
梁若雪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还有,梁诗韫又去哪儿了?
原来是劫错人了。
好好赢得芳心的机会就这样错失了,宋衡不由得气恼道:“既然你们事情没办好,钱也休想要了。”
马匪们一听,不待刀疤鬼发话,拔刀就架在宋衡和他随从的脖子上,有人恶狠狠道:“兄弟们九死一生地从西北回来替你干这一票,你竟然还想让我们空手而归?信不信我们宰了你!”
梁若雪吓地胆裂魂飞,一股屁跌坐在地上。
“你想黑吃黑?”宋衡眯眼冷冷盯着刀疤脸。
刀疤脸嘲道:“你也知道你是黑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你们要是敢不给老子钱,老子就去敲登闻鼓把你们的丑事抖出来!”
宋衡思量再三,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刚重生,又是最不受宠的时候,手里无人可用,得先息事宁人将这帮马匪送走,待后面翅膀硬了再行斩草除根。
他只得把钱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点了楮币一张不少,冲手下地递了一个眼神,手下会意,扭身就将一起抓来的那些侍女们抹了脖子。这是他们当初约定好的,这些侍女们看了不该看的,自是一个都不能留。
方才还活生生的女子,眨眼间就死不瞑目地全倒在血泊里,梁若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险些吓晕厥过去。
刀疤脸收好钱,垂涎的目光却流连在梁若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