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白萍”赵俊霖紧追不舍,一直在后面叫,两个人一追一跑,走过了好几条街。
突然,白萍停下脚步,扭过身来,一双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你追上来,是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不傻,刚才石仙菊的一番表演,再加上赵俊霖的焦急掩饰,她如何能不去猜测?
赵俊霖神色复杂地看着白萍,两股思绪拉扯了许久,才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白萍,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白萍冷冷地盯着他,不接碴。
赵俊霖知道,这回是瞒不住了,于是他吱吱唔唔,颠三倒四的把自己去石棉瓦厂找白萍,结果没能找到白萍,却碰上一个工友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觑着白萍的脸色,忐忑地说:“我知道这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相信别人,反而去怀疑你,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行不?”
白萍看着他,突然笑了,“在你心里,我白萍就是那种抵挡不住物质诱惑,为了一点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呗?”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可赵俊霖却听出了平静背后的一丝荒凉,他张了张嘴,想要去解释,却发现没有一个字眼能够抹去她受到的伤害。
因为怀疑就是怀疑,无论用多少字词去解释,仍然无法抹去自己曾经对她的不信任。
白萍自嘲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要相信我?”说罢,她嘴角噙着淡漠的笑意,再度转身。
赵俊霖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一颗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遥望着她的背影,见她愈行愈远,眼看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赵俊霖突然冲了过去,拦在了白萍身前。
“白萍,我知道我的怀疑伤害了你,这是我的错。但是人与人的信任是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通过一件件事情不断累积起来,而不是凭空产生的。我们认识的时间毕竟不长,你不能要求我盲目地信任你……”
白萍挑眉,“这么说,我不应该怪你喽?”
赵俊霖咧着嘴笑,厚着脸皮说:“严格来说,这确实不是我的错,怪只怪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不足以让我全面、正确地认识你这个人,嘿嘿”说罢,他碘着脸笑,一副讨好的模样,“谁让你平时有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呢,你什么也不跟人家说,人家怎么了解你嘛?”
白萍原本是满腹的失望和委屈,这会儿却不免失笑,“所以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的错喽?你真该改名叫赵强辩!”
赵俊霖丝毫不以为忤,笑道:“这名字不错,拥有辩才也是一种才能嘛,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说话!你别以为说话容易,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实很难的!”
白萍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这家伙是真的很会找理由给自己开脱啊,而且找的还似模似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见白萍未曾生气,赵俊霖笑嘻嘻地说:“我们回去吧,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白萍却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要回厂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