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霖嘿嘿一笑,也夹了块豆腐丢进嘴里,眼里却滑过一抹得逞的奸笑。
不一会儿两人就都吃完了,重又谈起了分别后各自的生活。
赵俊霖眉飞色舞地说:“你走后,我就干上了倒卖火车票的买票,这买卖轻松,赚的还多,看见我那自行车没?我自己买的!”说着无比自豪地盯着白萍,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我还交了几个好朋友,租了个房子住,一日三餐都有人做,我什么也不用管,日子过得自在着呢……”
“你不知道在火车站可有趣了,每天就随便那么遛一圈儿,大把的钞票就到手了——”
他眉开眼笑的,只说好的一面,却把自己被人扔出车站,差点发烧丢命的事,只字不提。
因为少一毛钱被人当众羞辱,逼得差点儿揍人;倒卖车票时遇到的白眼、刁难也刻意忽略。
白萍也一样,她只说:“我们分开后,我就去找工作,刚好遇到个老乡,她说可以给我介绍工作,我就跟她去了花都,现在在一家石棉瓦厂工作。”
赵俊霖问:“石棉瓦是什么?你在那干什么工作?辛不辛苦,吃的住的都习惯吗?”
白萍轻描淡写地说:“石棉瓦是一种新型的建筑材料,我在仓库,管出货物出入仓的,每天就是登记一下,不用自己干体力活,很轻省。工资也不错,吃的住的都挺好。”
赵俊霖有些不信:“真的?那和工友都合得来吗?”
白萍就插科打诨,佯怒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到处讨人嫌,不合群的人呗?”
赵俊霖连忙陪笑:“哪能啊,我就随口这么一问嘛!”
两个人闲话家长,叙说别后情景,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白萍看着天色不早了,担心错过末班车,只得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坐车回花都——”
赵俊霖一怔,仿佛完全没做好准备,离别竟已经临近了。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花都也不是很远嘛,骑自行车两个小时就到了,你还费那钱坐车干嘛?我送你呗!”
“不好吧,这样你太辛苦了——”
白萍正想拒绝,赵俊霖不由分说,冲过去把自行车推到白萍面前,示意她上去:“快点上来,我送你——”
白萍:……
白萍把新买来的衣服披在身上,被子则被赵俊霖用绳子绑起来,吊在了车龙头下面,每当腿蹬到高处的时候被子总是会打到赵俊霖的腿。
可赵俊霖怎么也不愿意让白萍自己抱着棉被,非说自己不碍事,被棉被蹭得还挺舒服。
听得白萍哭笑不得,嘴角不自觉地越翘越高,最后只得由着他。
城里的路非常平坦,坐在自行车上并不怎么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