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小姐姐,我告诉过你了啊,是你忙着睡男人没有理我。”姜羽恬说着还不忘耸着肩膀吐了吐舌头。
视频界面晃了一下,明显是这人拿起了手机正从洗漱间往外走。
成雅显然对某个动词不太满意,“什么叫‘睡男人’,只是进行了深入了解,小屁孩儿。”
“我不就比你小两岁,哪里小屁孩儿了。”姜羽恬这会儿叼了块面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跟段成燃一天的航班,他也要回国。”
“段成燃?”成雅不由哽了一下,脸色都跟着沉了下来,“他不是说要在国外扎根吗,还回来干嘛。祖国不欢迎他。”
姜羽恬在那头笑了两声,圆圆的杏眼都弯成了月牙,“据我的不准确估计,是因为听说了你跟那个小卓总订婚的消息,所以呢——”
“不准确就别说了,小心吃面包噎死你这小屁孩儿。”成雅悻悻地打断了姜羽恬的话,摆明了是不想提那人。
小姜同学只好撇撇嘴,“噢,那我还是不要被噎死了。”
只是回想起当年,成雅跟段成燃也算是有一段孽缘。
大学那会儿,成雅大二就当了导师的助教,偶尔会帮忙代课。段成燃是她师弟,又是班长,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成雅一个终极颜狗,把美术学院上上下下挑了个遍,最终还是觉得段成燃最对她口味,于是臭不要脸地企图发展一段姐弟恋。
可偏偏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段成燃在背后说她是靠脸和家里的关系才能当黄老先生的徒弟,她当时就怒了。
要不是有叶蓁跟姜羽恬拦着,成雅这小暴脾气直接上去扇人几个嘴巴子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那件事情过后,段成燃在成雅心里就跟shǐ画上了等号。
她偶尔想起来自己差点喜欢上一坨shǐ,搁谁都还是会膈应的。
这会儿电话那头有人来敲门,挂电话前成雅叮嘱了姜羽恬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之后就撂下手机进了屋。
放在墙角画架上的那幅画依旧戳在那里,成雅悻悻地扫了一眼,脑海中忽然有某人的身影一闪而过,猝不及防。
“不是吧……”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干脆在画架前坐了下来,盯着上面那个还没被画上五官的男人发怔。
成雅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做那个梦,更别提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了。
她甚至合理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因为寂寞空虚冷而臆想出来的(不是)。
可是刚刚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会觉得应该照着卓忱翌的模样画上去?
她怕不是疯了……
成雅摇摇头,企图把卓忱翌的模样从脑海中赶出去。
“这才几分钟没见到,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她嘀咕了这么一句,起身到客厅喝了一大杯水来冷静自己。
距离画展还有半个月,现在资金、场地、外宣几乎都能在卓忱翌的帮助下顺利进行,剩下还没有完成的就只有这幅主题画了。
她需要尽快把这张脸画出来。
成雅深吸了口气,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情只能睡觉解决,毕竟这个男人只出现在她的梦里。
“所以还是睡觉吧。”她拿了防尘布往画上一遮,“梦里见。”
……
夜色浓重深沉,窗外是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以前一直不怎么稳定的作息让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十一点多。
成雅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没好气地坐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揉着乱蓬蓬的头发往门口走去。
“谁啊。”面前的门已经打开,她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抬眼就见一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
酒气扑面而来。
“是我。”卓忱翌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打消了成雅最后的一点困意——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对上那人满是迷离的眸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