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就看着他们这样编排我们的关系,真的好吗?”大恒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夏荻放下今早出版的工商日报,神情似喜似忧。
“夏荻姐,你不愿意做我的未婚妻了?当然,你可是马上要成为上市公司董事局主席的人了,看不上我这个蓝田邨小邨民也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也愿意坦然接受。”
张恒憋着笑大肆调侃,“不过,你可别后悔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张恒,将来可是注定会斗破苍穹的男人!”
“小恒!”夏荻委屈地红了脸,眼睛里都快淌出水来。
“好,是我不好,不和你开玩笑了。不过他们说得没错,虽然童养媳不那么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当事人都不在意,外人几句闲话又有何用!再说了,工商日报算是友军,何先生也打过招呼的,就放心让他们做我们的舆论喉舌吧。”
张恒起身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温柔地看着她。
“鳄鱼恤董事局重组后,工厂和门店也要整顿,婕西那边已经雇佣了一支很专业的团队,本土和欧美的专家都有,可以多听听他们的意见,但最终决策必须自己做!
对了,上次我们去连卡佛见过的那个李小萌,你看看能不能把她招来,当门店部经理可能还有些稚嫩,但副经理应该勉强可以胜任,年轻人总要锻炼才会成长,可以给她个机会。”
“好的,我会听取建议,择优从事,我也会给那个小丫头一个尝试的机会,我这个董事局主席,一年前不也就是个蓝田邨小邨妇嘛。”
夏荻笑着点点头,饶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脸上随后浮现一丝担忧。
“倒是你这边,刚刚收购鳄鱼恤,澳洲那边的铁矿接着又要投入大量资金,这次去欧洲,钱够吗?”
“澳洲那边我不用出一分钱,他们几个股东会全权替我分担,至于这次欧洲收购行动所需资金,”张恒无奈地摊开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半个小时后,集团陆元腾,行政总监何洁,财务副总监云娟,加上张恒两人,在办公室里开了一次小会,就为了解决张恒“我有多少钱”的疑问。
云娟将近四十岁,会计出身,工作几年后又考取了英国注册会计师,现在是英国注册会计师协会会员,上市公司安达臣的前任会计主管,上个月加入大恒集团。
本次会议主题就是财务状况,她自然是汇报的主力,首先给了每人一份厚厚的资料,上面是大恒集团各个分公司73年度1至8月份营收概况。
大恒印纸,八个月净收入49372万港币,资金积存1609万港币,挂账850万港币营收良好,资金面恶劣。
看到第一项后面用红笔圈出来的评价,张恒摸着下巴苦笑下,大恒印纸采取代理商模式,挂账金额就是各地代理商的押金,这些客户缴纳的预付款和押金在年初就被自己挪用了,资金面状况的确可以说恶劣。
“八个月怎么会有近5000万的净收入?”夏荻惊讶地叫道,张恒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满意,这个问题自己也想问呢,好久没有关注过这个起家的产业了。
陆元腾笑道:“这个我来汇报。”
自从六月份周雅凛担任大恒印纸总裁后,立即在大恒印纸内部掀起了一番“血雨腥风”,额,那是张恒脑补的画面,用陆元腾的话说,是清理整顿和重建,具体来说就是:
取消按产品种类划分事业组的做法,以区域为核心,建立地区销售部,部门经理竞争上岗,考核指标只有两条,销量和回款!
一时间哀鸿遍野,怨声载道,但周雅凛心硬手铁,毫不动摇。
这两个多月里,陆元腾接到了很多投诉和小报告,他都束之高阁,也没去找周雅凛询问,只是保持默默关注。
经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的剧烈动荡,大恒印纸迅速建立起本埠,日本,东南亚,苏联及东欧,西欧,北美,南美,澳洲,中东及非洲等九个大区销售部。
经过一个月的搏杀,各部门主管在七月底走马上任,业务员也全部到位,各大区下面的代理商数量也陆续增加,产品覆盖区域同样增加。
刚刚过去的八月份的销售额,比七月份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