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特带着他的团队坐火车赶去法兰克福,作为德国的工业制造中心,那里至少有张恒的三个以上目标:禄来和福伦达,以及两三家精密仪器和电动机厂。
还是上次祥林兄偷拍事件时,张恒偶然从他的照相机上发现了前面两者的名字,赵雅之又顺口提了一句,事后他通过安德鲁的事务所,很快得到了非常详尽的信息。
禄来是个相机厂商,有着七十多年的历史,这几年被日系的理光和尼康压得喘不过气,今年已经停产了。
而福伦达是一家老牌光学厂商,同样一直被同国的蔡司打得溃不成军,最近也有卖身的打算。
但破船也有三斤钉,最为张恒看中的就是他们一百多年积累下来的技工和技术,尤其是家族代代相传的手工技工。
在他的光刻机蓝图上,光源这块积木,大恒已经同美国谈好了,即将完成收购,光学镜头这块,德国这两家老牌厂商可以补足,至于高精密的步进式电机,这次法兰克福初步选定的目标也不少,希望总有一家看在优厚的收购条件上可以答应。
这样的话,至少在七十年代,张恒不担心光刻机问题了。
而且随着集成电路制程的不断进步,他相信有自己的晶圆厂不断实践配合,这家即将成立的光刻机厂绝对会比纯制造并不牵涉晶圆厂经营的进步更快,到时候就轮到自己去收购频临破产的了。
华特出发了,张恒一帮人暂时无事可做,留在酒店极其无趣,他便带着他们出去逛街。
巴黎,浪漫之都,塞纳河左岸,更是浪漫之都的浪漫之心。
七八个华人从莫里斯酒店出来,沿着塞纳河边的一条石阶路,往卢浮宫方向走去。
路边是低矮的石墙建筑,屋体遍布斑驳的青苔,陈旧的木门大都紧闭着,挂着锈迹斑斑的铜质门环,让人不禁猜想如果敲门,推门而出的会不会是茶花女,还是卡西莫多。
偶然有打开门的屋子,门口一定挂着破旧的木招牌,咖啡店,花店,书店,唱片行,几人还看到一家定制传统贵族礼服的裁缝店,从橱窗玻璃看进去,戴着老花镜的店主埋首缝纫机上,头发已经斑白,就像他的屋子一样古老了。
而在这些屋子前的石阶上,隔三差五就坐着一个小贩,有人出售旧海报明信片书信,有人出售新鲜的百合花,还有人就放了一顶略显破旧的毛呢礼帽,出售的是自己的音乐才赋。
张恒驻足,随意地扔下一张五法郎的纸币,礼帽的主人却很严肃地点点头,端正姿势,小提琴悠扬的曲声响起,远处河中央飞起了一大片白鸽。
据说,那里就是著名的巴黎圣母院,在他们要去的卢浮宫后面不远处。
走出这条颇有中世纪风味的小巷,穿过一条横跨塞纳河的钢桥,一座棕黄色的庞大哥特式建筑出现在塞纳河右岸,前方是一大片方地砖铺就的大广场,无数鸽子漫不经心地行走广场上的人群中。
额,老贝的玻璃金字塔还没有呢。
张恒愣了下,方才醒悟过来。
卢浮宫对艺术类专业的学生免票,在某个特定时间段,对年轻人也免票,但大多数时间内,都是要收费的。
“你们进去看看吧,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值得一看,我在喷泉那边坐一会。”在售票处,张恒让林良负责购票带团队成员进去转转,自己不想再去了。
再次看到祖国当年失落的文物被堂而皇之地展示在这里,他受不了了,一次算是纪念和祭奠,第二次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