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敢在溪边多留,这种虫子隐蔽性太强,藏在水底,很难被发现。不过张涒还是捉了几只,塞进水壶给口水补补身子。
路上,高油瓶情绪很差,高霞的死对她触动很大,张涒摸摸她的头,“好好练功,强大才是活着的唯一保障。”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张涒三人要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刘兵伤好得差不多,已经可以值夜了,不用每天都是张涒一个人守夜。
其实张涒是无所谓的,他守夜时也是在修练《乾一注身经》,练功时五感格外敏锐,只要有生物靠近一定的距离,他就会感知到,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高油瓶对这一带很熟悉,她从小在山上疯跑,家里只有个奶奶,没人管她。她记得这边山腰有个兵营,有院有墙,比在野外露宿要安全多了。
问清了距离,大概还有个十来里地,三人决定摸黑过去,天黑透前应该能到。
张涒拉着车,刘兵在前边打着火把,手电基本不能用,电池都不行了,高油瓶跟着刘兵,不时指一下路径。
修在山腰的兵营有一条大路连接,高油瓶说那条路太绕,带他们走一条小路。张涒指指平板车,高油瓶抓抓头,又带他们折向大路。
三人绕上大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高油瓶借着火光看看周围,说兵营已经不远了,快点走马上就能到……
三个人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兵营还没影儿。
哎,孩子的话不能尽信,张涒看看高油瓶,这孩子走得气喘嘘嘘的,把手往上一指,保证没多远就到了。
又走了快一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铁栅栏门,门上挂着块牌子,军事禁区,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了。
“到了,就是这儿。”高油瓶总算松了口气,道没带错。
她直接爬过铁栅栏门,拉开里面的门拴,使力一推,门没推开,外面还挂着链子锁。
张涒抽出解腕刀,拿起链子锁,一刀砍上去,刀直接折断崩了出去。
“我去,本来以为这刀质量不错呢。”张涒干脆抓住铁链子用手拽,他胳膊上劲力涌动,全力一拉,链子没拉断,锁头被拉变了形,被他拽了下来。
刘兵拣起断掉的解腕刀看了看,“金属疲劳造成的,这刀你都用了十天半个月了,质量算是可以了。”
三人进了兵营大门,又插上门拴,军营里一片漆黑,石灰地面上,传来三人脚步的回响。
“这里原来是做什么的?”张涒手中的火把照出远处的数栋房舍,更远处仍隐在黑暗中,和山势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