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备一愣，“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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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倚坐在树下，定定地望着悬在空中那一弯新月，陷进了深深的沉思里。漫山遍野的青草向四周铺展开去，看不到尽头，或许越过层层叠叠的山头以后便能与天际相交也说不定。五月的北方已经隐隐有燥热的气息，不知是什么虫子的叫声卖力地扰人清梦，可他梦得很深。

见到文丑闷声不语，袁恪不禁觉得好奇，随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文丑揪下几根草，绞在手指上，“只是在想，该怎么把大哥救出来。”

袁恪笑道：“你就放心吧，只要咱们顺利把关羽带回去，父亲一高兴，就会饶过大哥的。”

“‘大哥’？”文丑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也叫他‘大哥’？”

于是，袁恪就把他与颜良结拜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诚恳地提议道：“既然文将军也与大哥有八拜之交，那以后我就叫你‘二哥’，你叫我‘三弟’好了。”

“这个……”文丑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好吧……”

袁恪就像是没看出他的窘迫，继续饶有兴致地问道：“二哥，那个逢纪是什么人啊？”

“哦，他啊。”文丑说道，“他和郭图一样，也是深得袁公信任的谋臣，但他是支持三公子继承袁家家业的，所以与郭图面和心不和。”

“怪不得……”袁恪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拆郭图的台。”

“这帮人之间的关系可复杂着呢！”文丑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是苦笑，“要不是因为得罪了他们，大哥本来应该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的！”

“二哥，不用担心！”袁恪拍拍他的肩，神色轻松地说道，“刘玄德已经去了好一阵儿了，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等他把关羽带回来，大哥就有救了。”

然后，他们就等到了第二天清晨。

露水从树叶上滑落，打在袁恪的脸上，唤醒了睡眼惺忪的他。他一把翻身起来，发现文丑还在沉睡，但仍然没看到刘备与关羽的影子。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心里涌上一股刺骨的凉意。

难道刘备遇上了什么意外？

还是……关羽没有像约定的那样前来？

亦或是……他俩已经一起脚底抹油，投奔曹操去了？

他的心里越想越后怕，这倒不是因为他怕关羽不来，而是他指望着凭招募关羽的功劳替颜良求情，如果事情真的出了岔子，颜良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赶紧摇醒文丑，急切地说道：“二哥，别睡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