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他的病要紧吗?”袁恪忧虑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徐他问道。
华佗正忙着把七八样草药放在铜臼里捣碎,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脉象细沉无力,却也夹杂数而刚劲的实热之症,据我判断,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又因心火旺盛而加重了伤情。我已经替他抓了药,将养些日子就能复原。”
“若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袁恪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叫徐他的,是条汉子!”颜良称赞道,“只一出手,就击杀了一只大野猪!”
但站在床边的田丰脸色却很是阴沉,他轻声说道:“七弟,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从屋子里出去了。
袁恪听他语气不大好,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紧跟着他出了门,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厢房里。
“田先生有什么事?”袁恪问道。
田丰严肃地说道:“公子,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佩服你是个英雄。但我还是要说,你这件事做得实在是不妥,咱们到这里来,是有正经事要办的,如果总是贸然置身于这样的风险里,还怎么成事?”
袁恪知道自己理亏,也不狡辩,当即诚恳地向他承认了错误:“田先生,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我以后一定注意。”
田丰叹了口气,又问道:“咱们的正事有什么进展没有?有没有世家大族的人肯见你呢?”
袁恪苦笑道:“豪门里不成器的浪荡子,倒是深交了几个,但是没什么用,他们说了也不算的。再者,曹操早就防着咱们挖他的墙角,严密监控着豪强们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咱们策反世家的计划怕是有些难了。”
“听公子的意思,似乎有了其他打算?”田丰一眼就看穿了袁恪心里的意图。
袁恪点点头,说道:“我是在想,难道除了看这些世家大族的脸色,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么?田先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也出身在世家大族,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他们可以与你共享乐,却不一定能与你共患难,咱们真得要把宝压在这样的人身上么?”
因为田丰出身寒门,所以袁恪才敢跟他实话实说,果然,田丰也露出赞许的表情,叹息道:“公子出身袁家,还能有这样的见识,田丰实在是佩服。我自从跟随袁公以来,因为出身的问题,不知遭受了多少排挤,其中的辛酸,又有几人能明白呢?”
袁恪见田丰也同意自己的想法,便继续说道:“在许都的这段日子,我看到了一些隐藏在繁华表面之下的东西。许都的百姓们虽然身处如此发达的大城市,但城市的繁华和他们没有关系,反而让他们身上负担了沉重的苛捐杂税,生活日渐困苦,竟然还要和野兽搏斗供人取乐!你说说,他们想不想改变自身的现状呢?”
田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百姓们确实是可以拉拢的对象,那么公子打算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