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齐心合力,小木牌子很快就做好了,上面写着《小心,缓行》,齐新竹亲自把东西插在了那块土里。
秦予衡就在他身边撑着伞,他主要怕齐新竹又昏倒了,他想帮他插进去,但齐新竹坚持一定要亲自动手。
齐新竹当时说的眼神很认真:“我希望你以后一见到这个牌子就想到我。”
秦予衡眼神躲闪了一下,他可以面对任何狡诈的商人,可是无法和一个如同清水一样的人直视很久,他会从那个人澄澈的眼睛里看到罪恶的自己。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齐新竹唇角勾了一下。
木牌做好了,插进去很简单,只要能固定好就好,全程也没有花费多久。
弄完所有东西,两个人一起在太阳下撑着伞缓步往房子里走,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短短的一段路,却像是走了很久。
齐新竹突然说话,声音软糯又带着一点惆怅:“予衡哥哥,以前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秦予衡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嗯了一声,仍旧在后面给他打着伞,跟着他的脚步慢慢走着。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呀?”
秦予衡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齐新竹缓了几秒,然后如数家珍:“我觉得,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心事,而且你都不怎么笑。”
“我有吗?”
“你当然有,”齐新竹突然转过身来,猝不及防的用一只手把他的嘴巴往两边扒拉。似是要证明什么,“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吗?”
秦予衡被他弄得措手不及,他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后退了好几步。
齐新竹看见他后退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整个人突然停顿住了,这样的防备他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了。他突然讪笑了一下,把手拿回来,又回到了安全的距离。
他僵硬笑了一下,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失落悲伤:“我的练琴时间到了,我先走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秦予衡看见他快步走过的的背影,同时也移出他伞下的阴影,走进阳光里,发梢都带着金色的阳光。
无端的,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些后悔。
齐新竹几乎每次这个时间都会练琴,每次至少两个小时,每次坐在琴凳子上,他非常就会痴迷,有时候能把吃饭的时间都忘了,一定要有人去提醒,他才能想起来。
齐新竹弹了一首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琴声悠悠,从花园传到前院,秦予衡收起伞,和着琴声慢慢的走回去。
齐新竹等了十来分钟,秦予衡居然还没有过来。
直接让系统挑张CD出来放,要是真的要他每天在这弹两个小时,还真是要他的命。
况且所有的曲子他都会,又需要练什么呢?
齐新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秦予衡估计是在书房里办公。
“统子,给我放一首《激流》,看我不吵死他。”
都这样了,居然还不过来和自己道歉,我会让他后悔的。
敌不动,我不动。齐新竹继续打开游戏,看看能遇到哪些大冤种。
——
第二天,
秦予衡起床刚好看见晨跑回来的齐新竹,他身上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色运动服,头上扎着一个小揪揪,绑着一个发带,很简单的打扮,配上那张脸,就是有不一样的味道。
他的额头和脸上带着晶莹的汗珠,却不会让人联想到脏污和汗臭,只觉得青春活力。
秦予衡想要叫住他,可是齐新竹却出乎意料的很快避过他走了,肩膀擦身而过时都写着拒绝,他俩唯一的交流就是眼神交汇了一下,似乎看见齐新竹微微点了点头。
或许这就是他打了个招呼。
秦予衡收回伸出去的手,然后自己拿上水杯和汗巾出门。
相处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齐新竹主动,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倒贴。
别说是齐新竹了,但凡换一个正常人,也该有失落的时候吧。
齐新竹缓缓摘下头上的发带,这一身可是他的精心搭配,显得清纯又不软弱,毕竟他要在秦予衡的心里,把自己和各种美好的东西结合在一起。
齐新竹站在浴室,他正准备冲个澡,再换一身衣服去练琴,刚好避开能遇见秦予衡的所有时间。
系统问:“你就不怕,他真的不来找你吗?”
齐新竹摇头,只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并不感到任何羞赫,这几天他也没有落下锻炼,终于在这具身体上能看见薄薄的肌肉线条了,只不过要恢复他以前的身材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你太瞧不起我了,毕竟我长得这么年少貌美,他不过是个老男人罢了,我能瞧上他,是给他的面子。”
齐新竹突然戏瘾上身,模仿着面前就是秦予衡的样子,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男人,你逃不掉了。”
系统看着他演的入迷,无奈摇头,不过当然还是相信他的。
当然事情和齐新竹设想的有一丝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