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元氏面色微沉:“有话你直说便是,老爷自会秉公处理。”
“月儿不敢。”见元氏动怒,令狐月忙俯下身子敛容道:“月儿只知昨儿夜里喝下玉儿泡的茶后就睡下了,醒来时便不见了玉儿的踪影,而且……”说到此,月儿不觉停住,目光犹疑地看向元氏。
“而且什么?”元氏冷冷道。
“月儿的衣服也不见了。”令狐月说罢便低了头去,不再吭声。
元氏心中一沉,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令狐月不敢抬头,只以额触地道:“月儿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夫人。”
“混账。”原本静坐案前的令狐弘瞬间暴怒,手指地下跪着的其中一个下人大声呵斥道:“你说,昨夜竹苑可有人外出?”
那下人被令狐弘的突然点名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忙磕头如捣蒜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昨夜奴婢确实瞧见有人外出,但那人穿着二小姐的衣物,奴婢以为是二小姐便没有多想,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废物,一群废物。”令狐弘闻言勃然大怒:“这个逆子,冥顽不宁,不服管教,不办她不足以泄老夫心头之恨,来人——”
“老爷息怒。”此时跪坐在地的张氏见状忙上前磕头道:“玉儿年幼,纵使再有错,还望老爷看在太子的面上饶她一回,何况此番犯错亦有月儿的不是,还望老爷开恩,从轻发落。”
令狐月闻言瞬间不解的看向张氏,张氏没有理她,只是叩拜在地,迟迟不愿起身。
元氏的目光扫过张氏,最终侧转了身子看向令狐弘:“玉儿犯错,是妾身管教不当,当务之急,还请老爷速派家丁去将玉儿寻回,免得再外节外生枝。”
令狐弘闻言不觉冷哼一声:“当初禁足便是听了夫人之言,眼下可好,才一天时间,人就没了,还拉了月儿来垫背,老夫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女儿,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元氏心中一颤,这是令狐弘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数落自己的不是,而且还以妾室张氏来贬低自己,纵使自己再有气度,此刻也不免微抬了头冷笑道:“老爷教训的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玉儿如此不知进退,想必入了太子府也是惹事,老爷不妨随了玉儿心愿,重选太子妃好了。”
“你——”令狐弘闻言气竭:“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是与太子联姻,哪里是我一做臣子的说改就改的。”
“既如此,月儿是太子看中的人,老爷动不动便罚她,可有想过太子的颜面。”
“我——”令狐弘一时语滞,看向元氏的眸子气怒交加。
元氏也不理会,只是微转了身子看向令狐月意味深长道:“难得月儿能与玉儿相谈甚欢,但玉儿毕竟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此番出府虽与月儿无关,但说出去终究是因月儿而起,这知道的只道是玉儿顽劣,拉了月儿来垫背,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儿在背后使坏,意图太子妃之位呢。”
元氏如直白的告诫让跪坐在地的令狐月心跳骤然少了一拍,未等她开口,张氏忙慌张跪行至元氏脚边:“夫人息怒,此番玉儿之事确实是月儿的过错,还望夫人给月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另其寻回玉儿,给太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