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宛?”古风似是一怔,眸中闪过一抹亮色瞧向窗外:“朔风吹故里,宛转玉阶树,倒是个好名字。”
“公子聪慧,正是这句话,当时姑娘也是这么念得。”宛儿听闻不觉欣喜,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古风瞧她生的圆润可爱,不觉缓和了面色:“宛儿口中的姑娘是指给宛儿取名的人?”
“正是。”宛儿开心地点头:“宛儿自幼便来了红馆,无名无姓,因着生的结实,又憨憨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大家便唤宛儿做胖丫头,让跟在姑娘身后打杂。”宛儿说着不觉羞赧一笑:“直到惊雪姑娘来此,听闻宛儿无名无姓,便给宛儿取了这个名字,还给宛儿讲了名字的由来,可宛儿不识字,惊雪姑娘说的宛儿也听不大懂,方才听闻公子所言,宛儿深以为姑娘很是了不起呢。”
古风看一眼宛儿:“你说这名字是惊雪姑娘给你起的?”
“是啊。”宛儿忙点头称是:“惊雪姑娘是这红馆的头牌,不仅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馆里的妈妈可宝贝着呢,若是宛儿有一天也如惊雪姑娘这般叫座,肯定能挣够银子为自己赎身了。”
“赎身?”古风不觉眉头微蹙,看向宛儿的目光亦复杂起来:“既如此,那为何惊雪姑娘不为自己赎身?”
“不知道。”宛儿摇头,随即也一副纠结的模样自顾自道:“宛儿也很是奇怪,自从惊雪姑娘来了这红馆,抢着为她赎身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可她却谁也瞧不上,卖艺不卖身的固守在这里,许是舍不得妈妈?”
古风被小丫头的理由给打败,瞬间没了追问的兴致,于是转了话题道:“那位姬公子的厢房呢?你家妈妈还真是偏心,本公子来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还有专用厢房这一说。”
“原本是没有的。”宛儿不觉笑着接道:“有段时间,惊雪姑娘想请人指点棋艺,恰逢姬公子来此小酌,妈妈便费尽唇舌邀了姬公子前去,但碍于惊雪姑娘的香闺从不许男子进入,故而便在旁边重置了一处厢房,之后就为姬公子所有了。”
“哦?”古风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宛儿:“听宛儿的意思,惊雪姑娘与姬公子走的很近?”
“那倒没有,姬公子并不常来。”宛儿说着朝边上一让:“厢房到了,公子请入内更衣吧。”
“更衣?”古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朝里看去。
“公子放心,这里面的服饰都是惊雪姑娘依着姬公子的身段特地让裁缝给定制的,但姬公子貌似从未用过,奴婢瞧着公子的身段与那姬公子相仿,故而应该会合身。”说着宛儿将门缓缓推开:“宛儿在外守着,公子若是有何吩咐便知会一声。”
古风没有答话,径直走了进去,宛儿在外重又将门合上,安静守于门边。
厢房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书案临窗,古琴倚墙,倒是墙上的几幅丹青,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为这厢房平添几分贵气。
“来了?”
清冷的一声,伴随着折扇打开的声音,姬辰从书架后淡然而出,面色平静,举止从容,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隐隐透出点点寒意。
“太子?”古风愣住,一脸震惊地看向姬辰,半天方迟疑道:“太子怎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