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他不过年方十六,面容还颇是稚嫩,身上骄傲之气很是风发,一见司竹空便不屑扔剑在地“陛下之命不敢不从,但初次一见竟让我如此不服,凭何年纪长我四五就要我屈尊降贵听命于你?拾起剑来,你若赢得了我,此后余生,荆防生死由你来定,如若不然,就算强加我大逆不道抗旨不尊的罪名,我也恕难从命……”。
于是,司竹空敛了灵力法术,持着手中佩剑仅以武力与之较量,两个时辰下来,荆防被司竹空一剑指喉败下阵来。
“……”
“……你身有修为法术,本可驱力败我,为何持剑与我斗武,不紧不慢同我耗了两个时辰,你是在耍我逗乐吗?”
“……”
“以法术与凡人较量,赢了也胜之不武,既然说了是较量,点到为止便可。今日,你我斗武已过两个时辰,我长你四五,自然强壮你几分,换作四五年前的我,未必能胜你,退去年龄的所长,该是我输了。你走吧,这一场,是你赢了……”。
少年木然,司竹空二话不说,收剑回鞘跨步离去。
荆防爬身而起,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风自一来,吹动他两鬓青丝飘零,他眸中一动,兀地投地一跪,对着背影喊到“……此后余生,荆防誓死相随……”。
回想往昔那个年轻气盛的孩子,司竹空嘴角轻扬,不自觉眸中水光一动,他扣指敲了敲身旁的桌面,示意荆防坐了下来。
“不是我喜新厌旧,只是一月之内突爆两起事件,着实让我措手不及。这两起事件不过是个由头,若不寻得真相,只怕接下来会灾难连连,此后,恐怕再无宁日……”司竹空正眼细说,将轻重缓急娓娓道来。
“我这一去,步清殿倒是清静得很,就只怕门中便要多了是非……”说及此,司竹空眉头一紧,不由得立起身来消和心中所愁。
“若无信赖之人留守,我怎可安心而去……”
“……”
“……是荆防小肚鸡肠了,圣尊尽管去,但凡门中有所动静,荆防一定有信来报!”司竹空话语刚尽,荆防兀地立起身来,双手相叠朝司竹空一躬,面上尽是晕红的愧色。
司竹空转身过来,泯然一笑,悬着的面色旋即一转,欣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