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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人生的旅途,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

......

......

[Part①·金牌讲师]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迦南生命体的紊乱电流化为直达灵魂的拷问。

“这家伙看上去不好对付喔!哈斯本!你真的要和他正面作战吗?”

在大声喊出劳伦斯·麦迪逊的真名时,哈斯本小子已经主动释放魂威,好比在漆黑夜晚点亮明灯,催促宿敌速速前来决战。

肉食性小迦南连番追问,强调利害——

“——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被这家伙杀死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到劳伦斯·麦迪逊的身体里去!”

哈斯本:“还有这种好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迦南如此说:“动物都懂得趋利避害!都明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与他的差距。”

劳伦斯·麦迪逊听见哈斯本的呼唤之后,眼神惊诧了那么一瞬间,便立刻露出好似胡狼一样狡诈狠厉的表情。

“葛洛莉的两面三刀没令我感到丝毫意外,你果然还没死呀!臭小子...”

隔着一道大门,一道无法逾越的门扉——

——医护所的后门之外,哈斯本听见生父歹毒气愤的嘲弄。

“要走过来吗?往门里走几步?你已经拥有了闪蝶神力,而我重伤初愈。”劳伦斯表情冷峻,望见门外的人影,就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你的魂威居然是個姑娘家的形体样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迦南为哈斯本捏了一把冷汗,连忙提醒:“哈斯本!别听他胡说八道!不要被这条老狗激怒了!”

哈斯本沉默不语,可是额头冒起的青筋不会骗人——

——他非常生气,像火药桶一点就炸。

“只要你敢跨过这道门!你会像婴儿一样脆弱!被天国之门撕成碎片!”劳伦斯好心好意的提醒着儿子:“一定很不服气吧!明明我就在你面前,可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办不到!你追了我多久?从黄牛镇到清水湾是一千三百多公里...”

这个魔头昂首挺胸得意洋洋,接着说道。

“往返的旅途是两千六百多公里,几乎横跨整个欧洲大陆,跑了那么远,就是为了送死吗?!”

他展示着天国之门强而有力的魂威化身。

“我已经与傲狠明德的战士斗过一轮又一轮——身体各处都留有严重的精神损伤,看吧!哈斯本,或许只需要一拳一脚,你就能永远让我闭上这张嘴。可惜你做不到!你没资格呀!你没有资格!”

他向孩子说起甜蜜的往事。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寥寥数语就能让你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心中的怒火还不够吗?要不我再去病房和你妈温存一回?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按照评分标准——和珊妮的那一夜我能打九十九分,唯一的扣分点就是你这么个小畜生...”

“老畜生!”哈斯本朝着大门冲了过去!

劳伦斯内心狂喜——

——年轻人可别太年轻了!

他最了解这些喜欢感情用事,认为怒火能破除一切阻碍的愣头青啦!

“天国之门!给我切碎他!”

洁白的大理石像阴仄仄的按在医护所后门的木框上!在哈斯本进入廊道的一瞬间,连续高速发动取消魂威的能力,便可以将敌人的肢体送往万用房间,只不过是分作几十份不均等的肉块!

它的杀伤效率非常恐怖,劳伦斯兴奋到难以自抑,完全没想到亲儿子还是那么天真幼稚,要在第一回合就决出胜负!

哈斯本越过门框的那一刻,劳伦斯感觉时间都变慢了。

他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身体被天国之门撕碎,空气中传出噼啪作响的奇怪音符,下一秒却惊惧醒悟——

——哈斯本完完整整的站在房间里,是毫发无损的状态。

这个小伙子几乎怒到发狂!血红的头发带出奇异的金色雷霆。

“你这条老狗!可以说我蠢笨无能!天真幼稚!但是当着我的面讲我母亲的坏话!我要把你身上每一条骨头都打断!”

“为什么!”劳伦斯眼神惊疑不定,呼吸急促血压陡然升至顶点!

为什么天国之门对这小子造成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为什么?!

上一回魂威杀死哈斯本的那一刻,我可是闻见他身上迸发出来的血液和肉块的味道!

可是这一回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难道我的灵能失效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劳伦斯两腿一软,几乎被吓得当场晕厥,他所剩无几的战斗意志要他速速离开此地!可是一种巨大的羞耻心强行将他定在原地。

不能逃走!绝不能逃走!

这是我最后的兔子洞!也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试炼!

一定要杀死哈斯本,否则我会输得一无所有,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珊妮·布克在我生命中留下的血脉诅咒总会驱使哈斯本找到我!然后杀死莪!

天国之门朝向哈斯本挥出了拳头!

洁白的大理石穿透了这个小伙子的颅脑,溅起一阵金灿灿的光焰,紧接着便像是打中空气,彻底穿过这道虚影神像。

“是幻影?!”劳伦斯一步步往后退,魂威也跟着极限射程的牵扯离开哈斯本身边。

真正的哈斯本·麦迪逊矗立在雨夜之中,站在医护所的晾衣水泥坪地里,刚刚越过正门,要溜到劳伦斯的身后去。

他的魂威化身在水井旁的电动泵机取来一道雷霆,激烈的电弧振打雨水,扭曲的空气幻化为他的人形化身,就像是天雷会在瞬间记录影像那样,造就了哈斯本小子的虚影。

“这是什么障眼法?”劳伦斯百思不得其解,难以参透儿子的魂威真身:“是控制电流吗?可是这种等级的精密操作,真的是那小子能做出来的吗?”

这位恶毒的老父亲压根就看不起孩子的才能。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获得了魂威之后,就能完成如此惊人的障眼法,在我的眼皮底下溜走,留下这个电弧化身——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太快了!必须将他杀死!”

此时此刻——

——哈斯本抱起了熟睡的母亲,要先行一步带着母亲去往安全的地方。

继续在此地与劳伦斯交战绝不是明智之选,天国之门在狭窄的地形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要是妈妈落在这魔头手中作为人质,哈斯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用电弧作残影化身的技能,是迦南生命体近乎超级计算机的超能力带来的福利,哈斯本还做不到那么精密的操作。

医护所里还有其他病人,必须把母亲带走,把这头恶魔引开!

哈斯本抱着珊妮飞一样的逃走了,一头撞进瓢泼大雨之中,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远方是乡村的泥泞小路,没有任何能称为[门]的东西。

劳伦斯被儿子的小把戏狠狠作弄之后,跟着魂威的灵能残迹走出大院,就看见雨夜中停驻在水泥坪里的数十个化身。

他们姿态各异,好比古怪蜡像馆里的人雕,都是哈斯本的模样。

一时半会,劳伦斯恼火万分,只得硬着头皮策动魂威去逐个试探,以拳代步击碎这些电弧化身——

——他还是那样谨慎,只怕哈斯本将真身留在此处。

几乎花了整整两分多钟,劳伦斯才走出去五十多米,刚刚踏上乡野道路,以授血怪兽的视力看见远方急匆匆的母子二人。劳伦斯终于恍然大悟!

这小子依然是那么孝顺,只怕珊妮·布克出半点意外!

这就是他的弱点!是他的死门!

只要能抓住珊妮·布克,想杀死哈斯本是易如反掌!

不不不,不用抓住!哪怕对准珊妮·布克攻击,这个孝顺儿子也会代替母亲扛下所有!

无名乡村之外的林地有许多天然掩体,再往南边走两百米就是墓地和教堂。

哈斯本抱着母亲爬上矮丘,冷冰冰的雨水刚把这位母亲唤醒,就看见儿子匆忙离开,将她丢在上帝的领土里,丢在暖炉旁。

珊妮:“哈斯本?!”

年轻的游骑兵战士没有说任何话,已经来不及解释了。

“我要杀死劳伦斯...”

还没来得及说完,扶住门框的左手感受到莫名剧痛!

哈斯本怒目圆瞪,就看见左手的指头不翼而飞,只留下食指和无名指!

他猛然抬头,天国之门趴在教堂的钟盘之上,已经摸到了教堂的大门。

三十多米之外的劳伦斯终于赶到,在教堂的花园里踱步。

他唤回魂威,伸手从天国之门的怀抱中捡来儿子的手指头,像是啃零嘴那样送进胃里,补充着连续发动魂威消耗的精神力和体力。

此处只有一扇大门,一处电闸。

用来宣讲圣经的教堂中,保留着基础的广播设施和照明电力。

教堂非常简陋,连忏悔室和后门都没有,玻璃上印着一幅幅宗教艺术装饰画。

哈斯本吐露出沉重的呼吸声。

走了那么那么远,连续越过两千六百多公里,迦南生命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无中生有为他提供元质储备。

劳伦斯品尝完儿子的血肉之后,在圣堂之前露出嗜血的眼神。朝着哈斯本冲刺奔跑!

“火花女皇!”

从虚弱的身体中迸发出耀眼的幻身!火花女皇猛然挥拳攻向这授血怪兽!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劳伦斯的脸颊受了这一击,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就像被小姑娘轻轻扇了一个耳光:“你要与我打情骂俏吗!臭小子!”

天国之门还以一拳,强壮的手臂猛的在哈斯本肚腹上敲出一个恐怖的凹坑!

哈斯本口吐鲜血,这一拳几乎要把他的胃给打穿!

肚子上的衣服都被天国之门的拳击给撕碎,皮开肉绽能看见断裂的肌理线条!

他的魂威破坏力根本就不如父亲,于是悍然出拳!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劳伦斯的嘴巴张得极大,咬住哈斯本的右臂,撕扯皮肉骨骼吞进肚里:“柔弱无力的智人!我要回到我的领土去!凭你这肮脏的灵能和肉身!也敢拦在我面前?!”

逐轮试探哈斯本的力量——

——劳伦斯终于不再谨慎!要用天国之门送儿子进入天国!

洁白的大理石像再次张开双臂,作环形的手势,从上至下要将哈斯本切成碎片!

就在这个瞬间,劳伦斯却一动不动,像是被冤魂附体,连思维都开始僵死。

迦南生命:“小子...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我能斗得过这头授血怪兽的意志——能吞下他的元质,他的肉身就归我了。毕竟他看上去比你强大,比你更加诱人。”

哈斯本捂着两臂的伤口,先是右手捂左手,却发觉右臂的伤势更加严重,又改成左手捂右手,血怎么也止不住。

他最终只能苦笑冷哼,与迦南说。

“随便你。”

此时此刻,劳伦斯正与身体中的迦南生命作对,要谈下一笔生意,签下一个合同。

对于神经中枢和丘脑意识中心的战斗,劳伦斯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强者,他对毒品的了解,对神经递质和神经信号的掌握,哪怕没见过迦南生命体,千刀万剐的痛苦或身处天堂的快感都无法动摇这头制造毒品的恶魔。

找回身体控制权的瞬间,劳伦斯的意识回到身体的瞬间,就看见哈斯本已经扯断了前厅的灯光管线——

——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六秒?

——这小子终于一瘸一拐爬到电线旁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