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彦又被曲桑桑逗笑。
曲桑桑把下巴放在李博彦肩膀上,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的合约还有一年半才到期呢,现在想离开,宋崎肯定不会轻易放我走。”
“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曲桑桑想了想又摇摇头道:“再说吧,嘉宋营销能力在娱乐圈是独一档的存在。走之前,让嘉宋把我身上那些污名洗干净再说。”
她还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以后走到哪都有人骂她,曲桑桑才不乐意。
“不过,为了防止宋崎狗急跳墙,保护好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曲桑桑说。
李博彦笑:“我知道了。”
曲桑桑眯着眼睛摸了摸李博彦的头,笑着说:“小时候我妈妈给我算命,算命的说我命运贵重,生来就是为了享福来着,还说什么闲人命贵,万事不用我操心,自有人替我解决。看来他说的真不错。”
说完,曲桑桑想起再也见不到的亲人,脸上露出些许落寞,不过转瞬间又恢复成得意的模样。
“你说是吧,李博彦。”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头发洗后蓬松散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
李博彦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捏在曲桑桑秀挺的鼻子上了,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笑道:“是,奶奶说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刚好配你。”
曲桑桑只当李博彦在哄自己,又抿嘴一笑。
李博彦害怕曲桑桑再想起她已经不在人世的父母,转移话题:“明天我们一起回本家看望爸妈和孩子,九点出发可以吗?”
曲桑桑一愣,想起明天还要去见孩子和李博彦的父母,她惊呼一声:“啊,惨了惨了,都已经十一点了,快去睡觉!”
睡得晚就没状态,没状态就没精神,没精神怎么去见公婆。
李博彦见她紧张的模样,说:“不用害怕,有我陪你。”
李博彦不懂,曲桑桑这么激动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在李博彦的父母和儿子舟舟面前理亏。
对于李博彦,她还能理直气壮。因为李博彦婚后没多久就去国外,俩人聚少离多,说不清谁对不起谁。
可是面对李博彦的父母和孩子,曲桑桑根本抬不起头。
不管如何,第二天,曲桑桑还是跟在李博彦身后,坐上开往本家的车。
旧时代的京城有东贵西富、南贫北贱的说法。受历史影响,当初京市规划保留了城东的布局,向西南方扩建。
李家本家就坐落在城东,是一栋占地约两亩的中式宅院。
车子经过高楼大厦,行驶入一郁郁葱葱的小区,小区道路曲径通幽,内部不同京市其他地方那样高楼耸立,最高的楼层不过两三层,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错落有致。邻居之间既能互通来往,又彼此不干涉。
没来过这里的人很难相信,京市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大的绿化面积。
车子经过一片茂密的油松林,曲桑桑透过窗户还能看见松树上跳跃的小松鼠,地上甚至有孔雀出没。
车子停在李家宅院面前,曲桑桑跟在李博彦身后下了车,张姨早就收到李博彦回来的消息,已经在门前等他们很久。
见李博彦出现,张姨笑道:“你可算回来了,许姐一大早就让人送最新鲜的食材来,先生八点就把博彦你最喜欢喝的汤炖上了。”
李博彦拉着曲桑桑下了车,边走边笑道:“辛苦爸妈了,这两个月他们还好吗?奶奶身体怎么样?”
一旁等候的司机把车开往地下车库,张姨领着李博彦往宅院里面走,说:“许姐和李总还和往日一样,老太太身体硬朗着呢,家庭医生每天都在,你放心吧。”
“那就好。”李博彦笑道。
李博彦握着曲桑桑的手走进宅院。
经过大门,正中央入眼的是一翠竹围绕着的石屏,石屏上写了五个大字“家和万事兴”,大字右下角又有四个小字“修身齐家”,字体清隽雅致,风骨铮铮。
修身齐家出自于《礼记》,曲桑桑看到这四个字,一瞬间回忆起上辈子幼时在爷爷面前背诵的场景: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
想起以往,曲桑桑心里浮现出一丝亲切。
曲桑桑婚后四年,来本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李博彦见曲桑桑驻足打量,笑着解释:“这块石屏已经在我们家十年,说起来还有些来头。“
“哦?”
李博彦笑道:“奶奶以前住在乡下,我二十岁时爸爸才强硬地将她接来。奶奶刚来时很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因为生活习惯问题,妈妈和她总是发生口角,那段日子里我爸焦头烂额。”
可能是想起父亲因为婆媳矛盾苦恼的样子,李博彦失笑道:“为了缓和家庭矛盾,爸特意找人做了这块竹林石屏,让我们家里所有人进进出出都能看见那几个大字。”
“说来也是稀奇,石屏做好之后,妈妈和奶奶倒是和平相处起来,这么多年,她们俩越来越好。”
曲桑桑听完笑道:“爸爸真有智慧。”
李博彦摸了摸她的头发。
路过石屏,眼前出现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路两侧的景象泾渭分明,一边是错落有致的花草园林,一边是规划得四四方方的菜地,接近年关,菜地里蔬菜依旧青翠,不远处还能看见低矮的菜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