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刚刚发生的变故，被他看在眼里。

那尸首，还有那魂体，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再回头看向李力的头颅，苏白的话就像在脑子嘶吼。

“李力，难道你忘了，你当时拿着手中之剑，将自己的脸皮剥了下来，然后一剑抹喉吗？”

李力脸皮不见，被削了头颅的韩师弟，尸体却突然变成被分城两半。

死的，都是死的！

“吕师弟，你是不是也……”他回过头看向黑壮青年，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然而黑壮青年突然脸色大变，朝着他扑了过来，口中大喊：“张师兄，小心。”

张师兄猛地回头，只见苏白一手握鼎，一手持剑杀来，一个眨眼便来到眼前，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剑刺入喉咙，从背后穿出。

张师兄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移动目光，奋力想看向一旁的吕师弟，他的手抬到一半，突然无力垂下。

“张师兄！”吕师弟大喊，脸上悲戚。

苏白拔出剑来，举着手中黑鼎，其中白色灵火腾腾，准备灭杀张师兄尸体上可能出现的阴鬼。然而他等了一会，尸体倒下，气息全无，却没有其他动静。

“他居然是活人？”

苏白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恍然大悟，不过对他来说，他们是活人还是死人，根本没什么差别。

他朝吕师弟看去，问道：“你呢，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吕师弟见他看来，顿时一个哆嗦，脚上下意识地往后倒退，道：“你，你别过来，别杀我，我是活人，我肯定是活人。”

“哦，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是不是死人，还是要杀过才知道。”苏白露出白净的牙齿，提着滴血的长剑，缓缓走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吕师弟见苏白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顿时大喝一声，手中两件法器祭出，化作流光冲来，其中一件是大刀，另一件，是一个书籍模样。

苏白手中灵气涌入黑鼎，防御着对方的杀招，没想到对方祭出法器，立刻转头就跑。

他的黑鼎一个放大，只是微微一震，立刻就将两件法器都给收了，看着对方的背影，嗤笑道：“跑得掉吗？真是。”

苏白说完，便冲了出去，几个眨眼，就追上对方。

没有修为，没有法器，对方于他而言，就是一只带待宰的羔羊。

但他却依旧警惕，长剑捅入吕师弟心脏的同时，鼎中一道白焰立刻腾升，见到对方尸体上出现的魂体，立刻便如蛇一般，扑了过去，将魂体点着。

而重新出现的吕师弟尸体眉心处，一个黑洞，他的四肢，都被削没。

至此，短短不到半刻钟时间，衍山派四人全灭。

三个原本死去，一个活着。

苏白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对方不敢表露自己死人身份的原因，因为张师兄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一劫，但现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