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彧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华伟现任董事长生病住院，董事局的人分为两派互争地盘，他们没有时间精力来和你们一起拓展新业务。丰创的约车业务正准备大举进入国内二线城市，前期资金投入有五亿美元，哪还有钱来和你们谈生意？致远一向谨慎，现在我的微聊用户人数节节攀升，他们肯定会考虑投资一款相似的产品是否划得来。”章宽宥慢条斯理地说。

“哼，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钟彧走进单间，关上门，开始冲澡。

隔着门，章宽宥继续说：“找不到合作伙伴，你们单枪匹马地闯中国市场，政府的审查就是第一关。”

“我知道，美国人的公司想进入中国，一般都卡在了这一步，不是政府不开放，而是双方没有办法协商得好。但我想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大问题，1np团队里有很多都是中国人，我们了解情况。”钟彧说得好似不在意与几家大公司的合作。

“哦？”章宽宥笑着挑眉，“你们自己能搞定？那还要宋龄景来干嘛？”

隔间里没了声音，钟彧一时语塞。他忘了，章宽宥与宋龄景几年的校友，又都是b城人，他怎么不了解她的情况呢？1np团队一直对外说宋龄景是高级法律顾问，专门负责合约签订等法律事宜。

但知她根底的章宽宥明白，她是惠通打通中国政府这一关的中间人。

新型、新西装、银光闪闪的领带夹和袖口，还有亮锃锃的黑皮鞋，在仓促中一通形象改造，还算可以。郑思远在王府宴宽敞的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再三打量自己，确认没有瑕疵了，才走出来。

在预订的包厢里坐下，有些神思不定，紧张到抖腿。于是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走着走着，心里着急：人怎么还没来？不会临时变卦，不来了吧？一抬手看下时间，原来离约定的点还有大半个小时。

但郑思远心中急切，耐不住性子就走到了院子里，甚至不时地走出院子大门，向来路望去，看看人有没有来。

终于，等了许久的人娉娉袅袅地出现在前一秒还在患得患失的人面前，郑思远惊喜地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高中时，他就喜欢她静时温婉、笑时明艳的气质，现时的她一袭长长的粉绿字型连衣裙，高级面料把身型修饰得完美，黑高高挽起，露出天鹅颈般的脖子，面容仍然是那么美丽，眼瞳中多了一份成熟与优雅。

郑思远有些不敢走上前了，倒是宋龄景自然得很，走到他面前，打招呼：“思远，好久不见了。”

“是是啊，好久不见了。”郑思远心跳加地都肢体局促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大少的坦荡。

宋龄景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笑得很明艳。

这笑容炫得郑思远有些分神，足足愣了几秒，才结巴地说：“那什么那我们快进去吧，包厢都订好了。”

“好。”

两人从院中走进屋内，一路都是装饰典雅的布局，虽不是富丽堂皇，但这种低调的奢华才更彰显人上人的品味。

宋龄景笑容更深，“思远，估计这b城里能随时随地订到王府宴包厢的人，也只有你啦！”

这是奉承话，但仍然说得郑思远心花怒放，乐呵呵地认为这是她对他的肯定，一边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一边把人领进了包间。

宋龄景坐定，看见茶几上印着雅致生动的花纹的茶壶，顺手拿起倒水，香气扑鼻的茶水流出，是上好的普洱茶。郑思远一回头，现她竟亲自动手倒水，忙伸手走过去，急急地说：“你放下你放下，小心烫着手，我来给你倒。”

“哪有这么娇贵呀？”明艳女子嗤笑，也给他倒了一杯，放下茶壶，拍拍旁边的沙，示意道：“你别忙前忙后了，快过来坐坐，我们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