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云莫名后脑勺一凉，打了个哆嗦。

薄故：“你想的太多了。”

“咳……”陈敬云尴尬的咳了一声，“车上不止白州一个人，其他人都是轻伤，只有他当场死亡，有点太巧了，所以我才……抱歉。”

“哼！”陶贝贝和柿子齐齐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继续坐在车顶吹风。

薄故：“……”

陈敬云大概是太过于尴尬，想再解释几句又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薄故也没有要主动开口说什么的意思，于是一人一鬼就这么沉默着到了青云小区。

在薄故下车的时候陈敬云突然问她：“我以后还能来这里吗？”

“可以。”薄故脚步一顿，朝他的方向侧了侧脸，“但我建议你还是少来。”

“为什么？”陈敬云从车里探头看她。

薄故笑了一下：“活着的人有活着的人走的路，死了的人有死了的人走的路，也有极少数一部分在这两条路之间来回，通常来说这一部分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警官，你是个好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寿终正寝。”薄故给了他在自己看来最好的祝福。

说完这些她就转身走了。

陈敬云坐在车里看着她进了保安亭在窗户边坐下，神情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寿终正寝，多好的祝福啊。”柿子坐在窗户上衷心感叹。

陶贝贝赞同的点头。

贝贝的案子已经结束，小区里因为有了柿子和贝贝也变得比以前热闹了很多，薄故也很喜欢这种热闹。

案子结束的第二天晚上，青云小区门口突然变得无比热闹，不停有鬼魂赶过来。

起初薄故还让这些鬼魂进来谈，等来的鬼魂太多，天花板上挂着的，中间飘着的，地上爬着的……小小的保安亭已经挤不下他们。

薄故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们都是来买房的？”她眉头一皱，声音传到了所有鬼魂的耳中。

鬼魂们叽叽喳喳，各说各的，薄故勉强听出来几句。

“不是说这里可以开后门让我们早点投胎吗？”

“啊？我怎么听说这里可以让我重新回到阳间做人呢？”

“胡说八道！明明是说可以实现我们的愿望，我不管，我的愿望就是让那对狗男女去死！”

“……”

每只鬼有每只鬼的说法，五花八门的，关于青云小区的传说数不尽数，一个比一个离谱。

薄故脑袋上的问号越来越多。

但她最想知道一点：“你们都是从哪听说的这些？”

“就听说的啊！”大部分鬼齐声道。

只有少数几只鬼突然指向了外面。

陶贝贝和柿子一脸无辜坐在墙上。

“我们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见薄故侧脸过来，陶贝贝连忙道，“我们只是说可以给家人托梦而已，别的什么都没说。”

她挤开那些鬼飘到薄故面前：“薄故姐姐，我们只是想帮你提高一下业绩，这样别的大鬼就不会嘲笑你了！”

“只要你业绩上来了，以后就能升职加薪成为鬼上鬼！”柿子也飘了过来，握紧拳头替她展望未来。

薄故：“……”

“谢谢你们的好意。”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委婉道，“其实没有鬼敢嘲笑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柿子却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不用解释的表情，“这里房价确实挺贵的，没几个鬼买得起，所以我找其他鬼友打听过了，其实不一定要把房子卖出去，咱们可以开通租赁业务啊！”

“柿子姐姐说得对，我们事先打听过了，虽然买不起房，但很多鬼还是愿意租房子的，哪怕只能住一晚上他们也愿意的！”陶贝贝在旁边附和。

“这就是长租和短租的区别了！”柿子叉腰，“长租的咱们可以适当优惠一点，鼓励他们长租，短租就收费贵一点吧，怎么样？”

薄故：“……有点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也可以适当招点员工嘛……”柿子继续鼓动她，“你想想，蚊子腿那也是肉，更何况这也不只是蚊子腿，总比几年没业绩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