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两抹身影扭打到一起，不出一个回合，尚未分化的新生学员就被高能力教授压制住。

“快！”

顾教授一声喝，旁边的男子赶紧掏出注射器靠近扎下，药剂快速排空，冰蓝色液体染红颈筋脉一路蔓延……

危机解除，苏十七回过了神。

“好疼……”

他嘴里还在喃喃重复着痛苦，眼睛已经快速检查一遍自己的手臂，完整无缺，什么伤口都没有，难道之前一切都是错觉？

恍惚间，苏十七回想起骨头碎裂感传来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痛到极致，可是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离开那张该死的椅子。

他的意识跟着手臂一起破碎，眼前陷入黑暗，耳边尖锐的齿轮声消失，变得一片寂静。

他不再疼痛，全身像是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池水中。

后来，耳边渐渐响起电子“嘀嘀”声，有人有条不紊的下令声，玻璃敲碎声，还有一些他无法分辨的声音。

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然后他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随着一抹强光晃过眼皮，他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是只能睁开一点点，只是黑暗中得以窥见外面的一条缝隙。

透过那条缝隙，他看到一群穿绿色制服戴口罩的人围在周边，一个不断下令，另一个根据命令拿药液，敲瓶，配药，注射到床边的输液管道里，再由一个人负责记录下过程。

他们配合得井井有条，忙中不乱。

苏十七愣愣的看着，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但他混沌的脑子全都堵住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想问问题，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脖子很疼，有根白色的，管道一样的东西插在上面，这使他的呼吸变得很奇怪。

在不知道过去多久后，困意上袭，黑暗中的缝隙越来越窄，也越来越远。

消毒液气味渐渐散去，耳边的声音安静，被再次出现的齿轮声音代替。

剧痛恢复的瞬间，他脱离椅子站了起来，看着被机械臂锁住的手，他意识到自己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此，决定断臂求生。

当时的他陷入一种癫狂状态，就像昨天在家咬大哥苏万秦时的感受一样。

那是一种身体不完全被自己控制的状态，他感受到有人要靠近他，所以做出了攻击。

但是他打不过对方，很快被反扣住双手，然后脖子一凉，他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也不再感受到疼痛。

“好疼……”

苏十七喃喃念着，意识一点点恢复，不管怎么看右手都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刚刚的疼痛那么深刻，不应该还是幻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