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传点热气过来。”他轻轻握住对方拇指。
厉倾羽便顺着这轻握的姿势,将手心扣在他手背上。
……
两日过后。
千蛇鬼母的声嗓终于再度于石洞天顶响起。同样是粗砺被重压过的喉声。
“你等二人体中之液至今尚未交融,看来是和老朽杠上了。可只要蛇毒未解,这间歇性发作便愈来愈痛苦,体温节节高升,离燥热而亡不远。石洞里的医修自然也别想出去,就待在这陪你。”
接着是一阵刺耳大笑。
雪闲趁着笑声未停,赶紧抓住时机,往石洞顶部喊道:“传闻千蛇鬼母的地盘,各家仙门总有跃跃欲试的挑战者,却是想进都难。鬼母不如将我俩放出,让有心人进入一试,岂不是皆大欢喜。”
简直鬼话连篇。
毕竟这地方可是谁都避之不及。可如今对上的既是只三观不正的老妖,也就无谓。
分不出雌雄的声嗓立即说道:“算你识相,老朽这石洞壁画绝非一般人能见,对道侣来说更是学习之地,我两只巨蟒可是其中佼佼者,多少道侣求而不得。”
一席话说清不清,却是含意十足。
雪闲只好使出最终绝技,希望这只千年老妖能有点逻辑。他大声喊道:“可眼下我俩并非道侣。”
话一出口,厉倾羽也往他这头看了眼,神情如平时那般。
没想到千蛇鬼母哈哈大笑。
“那岂不是更加刺激。”
雪闲:“……”
你这三观不正的老妖!
这恶趣味。呕。
【愤怒原地踩踏.jpg】
随着第二阵的笑声回荡在石洞,千蛇鬼母最终落下一句,“鱼水之欢,可观壁画,有蛇毒加持,自当回味无穷。”
石洞便又恢复宁静。
听到主人声音纷纷探出头的三眼青蛇,在看见雪闲身边一只金色小药炉后顿时又缩了回去,就怕里头还有将他们同伴弄死的丹药。
雪闲愤怒的吸了好几口气缓过,说道:“壁画果真出自千蛇鬼母之手。”
厉倾羽仍是坐姿挺直,稳而低沉的声音道:“传闻千蛇鬼母与万蛛老人曾是道侣,直到万蛛老人移情,与毒蜈蚣节外生情。千蛇鬼母发现后,一怒之下,便派出巨蟒,将毒蜈蚣给咬碎,骨灰不剩,而后来才到枯地隐居。”
雪闲仿佛听故事般,被关在石洞中的不安也挥之散去。厉倾羽说的这些,全是原著未提及的片段。
由对方冷调的声音讲起,有种奇特感。
雪闲:“那万蛛老人呢,最后和毒蜈蚣殉情了吗?”
厉倾羽:“并未。传闻巨蟒撕裂毒蜈蚣时他也在场,立即与千蛇鬼母认错,却未被原谅。故下场比毒蜈蚣更惨。”
雪闲可谓啧啧称奇。看来千蛇鬼母身上也挺有故事。以至于气至心头,心性大乱。
“想来这抹石洞便是鬼母疯癫之后的杰作。”雪闲望着密封的洞顶,忽地想到什么,又道:“你说我将药炷给丢进来,那你下来后找过了吗?”
厉倾羽挑眉道:“自然找过。”
“这石洞这么小,绕了一圈都没找着?”雪闲瞄了眼四周岩壁,总觉得真心要找的话肯定会有的。
“自是有找到。”厉倾羽道,“我进来时,便见三眼蛇群缠住药炷。”
“他们把东西拖回蛇窝了?”
“原地绞碎。”
“……”
他更明白为何厉倾羽在他清醒刹那,会如此盛怒了。
雪闲甩了下脑袋,赶紧问道:“那药炷碎后的粉在哪?假使有余灰的话,我收集一点起来,出去后便能直接重制。”
有希望!
雪闲仿佛看见自己重制出药炷后,洒脱的挥手,两人和平的各走天涯。总之拒绝重蹈原文覆辙。
厉倾羽:“碎粉在你上回退蛇那地带。”
雪闲一愣:“可我当时撒了未炼化的丹药粉。”
“嗯。”简单一个字,声线低沉。
也代表着。
药炷粉,没了。
雪闲:“……”
他的心情,起伏万千。
突然间,墙上壁画又开始动起,明显在给他们上一课关于房中秘事的课程。
两条巨蟒不愧是(哔──)课程中最尽责的老师。按时催促他跟厉倾羽缴交作业,并详详细细的示范写作业的过程,乐此不疲。
还好这壁画是静音的,两蛇缠绵间,较大的那一条,不断吐出信子,往小的那条身上嗅闻。要是真能发出声音,肯定不会安静到哪里。
雪闲面上有些薄红,只能庆幸这石洞光线昏暗,约莫对方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可雪闲不知道的是。
厉倾羽目视极佳,从两人关在里头之后,不管雪闲脸上有什么表情,皆是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眼底。
此刻那张俊秀面容上,正浮着淡淡绯色,往旁延伸至耳下,再一路扩散,染至削瘦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