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宾你也留下。”

王素站在矮丘，凝视着操练的神机营军士们，缓缓道：“投石车不适用于震天雷。”

“我想过之后，也觉得是这样，引线太长，在放入投石车内，容易被风吹灭，也容易滚落下来。”

这个问题自朝会结束后，李泰在家中琢磨了无数遍。

“为什么不能让震天雷，向烟花那样自己发射。”

李泰霍然起身，剧烈地呼吸着，胖墩的体型下起伏，仿佛在聚集着什么惊人的能量。

“你一定是有成熟的构想了。”

“没错。”

王素随手捡来个木棍，在草地画着虎蹲炮的草图。

这种几十斤重的小炮，太适合唐军在山地和草原作战了。

打完就跑。

反正大唐不缺机动马匹。

“我开始怀疑，你在制造出震天雷的那一刻，虎蹲炮也有了构想。”

李泰彻底霸占了草地，谁都不允许靠近，他要好好看看这图纸。

“青雀，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这虎蹲炮可以再缩小一点，变成旁边那棵树一样细，像加长的烟花筒那样？”

“啊！”

徐宾陷入了呆滞。

他没想到一向才华横溢的魏王，竟然会扯散发冠放声大喊着。

“王素！”

“私塾的先生，我是做不了，但我会请来人！”

“如果火器能发展成这样，我大唐如今的各种重甲，就成移动的靶子。”

“布衣皮革无法抵御虎蹲炮，但如何要抵御火炮？”

满眼都是草图的李泰，口中振振有词。

一旁的徐宾听懂了。

刀剑、箭矢有铠甲和盾牌。

但这种用火药制成的利器，现在的他们无法找到抵抗办法。

“挖战壕，躲进战壕内的坑洞，躲避炮弹爆炸。”

“看来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李泰对王素心服口服了。

他现在可以理解，李承乾对王素带尊崇。

“我闭关了，没什么大事，不要烦我。”

李泰没有去住，白鹿塬新建的小号魏王府，而是直接住进了祁县伯府。

有什么问题，他可以直接通过红薯或者管家，去找王素。

“王素！”

“这虎蹲炮用什么钢啊！”

“就用锻造百炼横刀的钢啊！”

“那虎蹲炮可造不出来几门啊！”

“那先造一门试试啊！”

站在白鹿塬高坡的李泰，对着坐在河边垂钓的王素，两人尽可能隔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