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祎从云雨宫出来,回了自己在求如山脚下的住处,又给句尘传迅报了平安。
刚把消息送出去,就感到指环微热。
越祎以为是魔修的传讯符,等了一会却未见它飘出来投下虚影,仔细看去竟是追踪符。
坚今的真身出现在她面前。
坚今一反常态,似乎有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很是沉默了一会,才道:“坚明?”
越祎:“……”
公开处刑。
“你为何会同云雨宫扯上关系?”
越祎讲了如何被抓,怕给那三人招来麻烦便只字未提,只说是自己偶然跑出来,云雨宫的弟子追得紧,情急之下画了个假传送阵糊弄过去。
“我没想到云雨宫真的会去要人,又联系不上魔尊,情急之下,自作主张,去了焚煞门。因怕真名传出去,提前暴露了细作身份,坏了魔尊大计,才编了个假名字。”
坚今听着越祎的解释,当真是有理有据,还十分谦卑,让人挑不出错处。
嘴角带起温和的笑意,在越祎对面坐下,道:“所以你是以我焚煞门作挡箭牌,又借本座之势混入了我门中,还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好大的胆子啊。”
倒也是真的聪明。
坚今忽然想到一事,道:“你在云雨宫待了多久?”
“几个月。”
坚今逐渐收起笑容。
“他们可有给你什么炉鼎?你有没有碰他们?”
越祎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她兢兢业业地当棋子,此番能脱险,还没有暴露身份,已经尽到了自己应尽之责,这人却揪住这些有的没的,想要插手她的私事。
没有听到回答,坚今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道:“越祎!本座在问你。”
越祎倒也不惧,语气不卑不亢,委婉地提醒他管得太宽了:“纵是迫不得已,尝了几个送上门的小甜点,于魔尊的大业也无碍吧?”
坚今扣住越祎的手腕,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焚煞门的人,和他们云雨宫不是一路。那些个炉鼎你想玩就玩了,既已离开,就断了联系。”
越祎见他眼睛看不见还能抓得这么准,看来平日里没少招惹小姑娘,又听到他的话,有种被侵犯到领地的感觉,挣开手腕,道:“魔尊还是先管好自己那群莺莺燕燕吧,你可知我为何会跟着云雨宫的人走?骗过云雨宫的人,再从焚煞门脱身,岂不是更为妥当?但当时的情形却是,我若不跟着云雨宫的人让他们护住我,怕是命都要丢在焚煞门。”
坚今一愣:“什么莺莺燕燕?”
他何曾沾过情爱,身边又何曾有过什么人?
越祎从来不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凭什么要因为这魔修的情债而让她受累,本就该他自己去处理。
于是也不隐瞒,道:“那二长老的女儿,她当日要做什么事,你回去一查便知。”
坚今想说自己同她没什么关系,但想到越祎那堆不知名的炉鼎,有些气恼。也不再解释,只待回去查问一番,当下起身便要走。
“魔尊且慢。”
坚今心道,她若是低一下头,要他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那些炉鼎也能勉强……
“那‘帝女泪’的消息,魔尊忘了给了。”
坚今:“……”
这女人倒也不必如此尽职尽责!
坚今留下一张图谱,甩袖离去。
越祎摇摇头,这魔修还真是喜怒无常,她本着在其位谋其职的原则,提醒一声,到底是为他办事。
结果这人还与她置气。
之后接到句尘的消息,说这几日秘境将开,自己有事缠身,倘若没能赶到,让她先进秘境。
越祎便收拾了一下放在客栈的东西,将秘境中可能会用到的物件放入指环空间。
闲下来想梳理一下那股力量,它在越祎体内待得久了,像生了灵智一般,学会了躲藏,越祎如何都抓不住它。
最初是想把它逼出体内,耗费了许多力气也没成,越祎只能转换思路,从中引出了一缕炼化为自己的灵力,再吸收掉。
越祎看到修为凝实了一些,却如同那日一样隐约感到丹田微热,且骨头酸软,只好停手。
今后有的是功夫与它慢慢耗,时不时炼化一些,积少成多,总有耗尽之日。
小秘境开启之时,正是凌晨,天色未亮。
越祎听到宗门的传召,瞬间惊醒,召出飞剑跟上队伍,与众人一同停在半山腰。
已经有许多人等在此处,都是成群结队,偶尔有几个人与人群相隔而立,想来是散修。
空中圆形的巨大入口正在逐渐成型,边缘泛着橙红色光芒。
越祎听到身侧的长老问:“还有几人未到?”
有弟子回答:“人数清点完毕,还有三人未到,除了大师兄联系不到,另有两人正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