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沂州12(2 / 2)炮灰改拿虐文女主剧本首页

赵和玉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她刺中,一口腥甜的血喷了出来。

“贱人!你找死!”

“哈哈哈哈......”清河县主看赵和玉气急败坏大笑出声。

“是啊,我就是在找死。你留着我的性命至今,不就是为了用我的血去激她的怨气吗?”

阮娘是个善良的女子,即便被人折磨至死,但她的阴魂却始终没有化为厉鬼的兆头,反而随着时间渐渐消散。

赵和玉没有办法,只好每日取清河县主的血,浇灌阮娘的头颅,用凶手的血激起阮娘的怨气,好让阮娘的阴魂转化成凶灵。

“你知道吗?南疆的蛊真毒啊。那日我同她说,我已经同意你纳她为妾,等你述职回沂州之后便选个好日子娶她过门,给孩子一个名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连忙改口叫我主母,亲自奉我茶。”

“可她不知,我是来杀她的。我在她的茶杯里放了蛊虫,地府虫子钻进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先是孵化成成虫,然后再啃噬她腹中的孩子,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快八个月了吧,被蛊虫生生吃掉了哈哈哈哈......”

清河县主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她的发髻已经散了,如今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丝毫不见当年刚刚嫁为人妇的灵动喜悦。

赵和玉捂着伤口,气得大骂贱人,让她住口。

但清河县主还是故意激怒他,越说越起劲儿,“我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她捂着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她嘴里叫着,玉郎救救我,好痛,玉郎,玉郎救我。哈哈哈,可恨她越是痛苦,我便越是痛快,她越是痛不欲生,我便越是高兴!”

“贱人,你该死,你真该死!你去死为她赔罪吧!”赵和玉面目狰狞对着面前的女人大吼道,嘴里念念有词。

那是一段咒语,操纵的是她脖颈上戴着的项圈。

随着赵和玉疯狂地念咒,项圈越来越紧,自从阮娘死后,她每天都要被这项圈折磨,她已经习惯了,习惯这种窒息的感觉。

但是今天,项圈不仅缩紧了,还在吸她的血,今日赵和玉催动咒术更加厉害。

项圈上的红宝石吸了人血变得更加夺目耀眼了,闪着诡异的红光,清河县主被项圈勒得脖颈咯咯作响,但她还在强撑着继续讲下去。

“最后,她实在痛得受不了,打碎了茶盏,抓起地上的碎瓷片便割了脖子。”

清河县主用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项圈,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下自己的窒息感。

“咳咳,她的血好热啊......喷在我的脸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就当容溪都看不下去,想要制止赵和玉催动咒术时,异变突生。

清河县主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到石床前,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大口鲜血喷洒在石槽上。

女子样子很是凄惨,嘴巴里都是血,然而就是这样似乎也发泄不了她心中整整埋藏了三年的恨意。

她口齿不清却又恶狠狠地对赵和玉道:“这下你没法复活她了,她死了,死透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也只能和我死在一起,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生生世世注定都要同我纠缠在一起,死亦不休。”

*

赵和玉眼睁睁看着清河县主将自己辛苦做成的法阵破坏掉,他现在也没念头去这么清河县主了。

男人不顾自己胸前的伤口,赶忙向着石床跑去,脚下的步子跌跌撞撞,哪里像容溪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温润如玉、君子翩翩?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赵和玉跪在地上,一边不停地重复刚才的话语,一边连忙用袖子擦石槽里属于清河县主的血迹。

血迹被蹭得模糊一片,怎么也擦不干净。

而一旁的清河县主看到自己的丈夫紧张到神经质,既想大哭又想发笑。

她面容悲戚,眼泪簌簌而下,将脸上抹的铅粉都冲掉了,样子滑稽可笑。

“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非要娶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满心都系在她身上,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她的!”

清河县主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哭。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变得这样善妒,这样狠毒?

她变得面目全非,甚至不敢照镜子,因为她自己也接受不了如今这幅丑陋不堪的样子,所以只能每日都躲在一览群芳的小佛堂里度日。

曾经,她也是满心悦爱着自己的丈夫,她对赵和玉的爱,并不比赵和玉对阮娘的爱少。

项圈已经吸尽了她的血气,如今她是活不成了,清河县主神情迷离,似乎是看到了当年与赵和玉初遇的景象。

那年光景正好,春风得意马蹄疾,俊逸的青年高中状元,走马游街,一时间风光无限。而她独坐高楼,被那芝兰玉树晃了眼,手中的绢花抛出,正落他怀。

俊逸青年接过她的绢花,笑着遥遥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种下了少女半生情痴。

当年清河县主求了皇帝赐婚,可赵和玉得知也并未反对,她只当两人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却万万没想到,赵和玉所爱另有他人,弄得彼此恨意丛生,最后徒留一地唏嘘。

若是,若是早知道,她绝不会求皇兄将自己嫁与他。

无他,她也有着自己的高傲,她是大魏朝最尊贵的清河县主,不会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自轻自贱。

可爱恨来得匆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深陷泥潭,此生此世终是再也无法脱身......

已经被那诡异的项圈吸干气血的清河县主最后含泪闭上了双眼,死在了赵和玉的脚边。

赵和玉还在擦拭血迹,子时已过,可惜阵法已经被破坏,他再也见不到阮娘了。

赵和玉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失败了,抱着那具被拼接在一起的尸体,哼着小曲,调子正是阮娘生前总是挂在嘴边的沂州小调。

既然赵和玉的法阵已经失败了,那沂州的旱灾也就全都解决了,容溪也打算带着孟玄度离开这里。

这里空气不流通,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闻得人发呕。

怀中的男童悠悠转醒,一双漂亮的杏眸泛着朦胧的水光,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男童见到容溪,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像一只出奇可爱的猫儿。

容溪见他醒了,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不要怕,事情马上就解决了,我们一会儿连夜启程回宗门。”

说实话,容溪也被刚刚一系列的剧情反转给吓得心有余悸,她不知该做何感想,这几天在沂州经历的事情又怪诞又可恐。

回去以后,她一定要大吃一顿,好好睡上一觉,将沂州这些糟心事忘个干干净净。

容溪用剑将绑在尸体上的朱砂红绳通通砍断,她也不管她的剑会不会伤到抱着女尸哼歌的赵和玉。

朱砂红绳上串着的铜钱顿时掉了一地,哗哗作响。

容溪要将这些怨气驱散,彻底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