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芳氏脸色稍霁,她将取自五娘处的《三字经》的手稿在秦钰眼前晃了晃,“钰哥儿,你能否再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觉得柳氏敢在二娘……本夫人面前妄称《三字经》是她所作?”
秦钰笑说,“二娘,我承认,这《三字经》确是我编写的,不过是哄小孩子识字而已……”秦钰脸皮已经很厚,文抄公就文抄公,难道王应麟还能找他来要版权费不成?
哄小孩子识字?还而已?天才都这么大口气?秦芳氏气的扭住秦钰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三字经》对四方阁、对天下蒙学的重大意义?”
“疼…疼,二娘快松开……”
天气渐热,衣衫单薄,秦芳氏抬手时对襟衣衫的扣子顽皮的松开,秦钰的角度恰巧能看到那一抹春光,他情不自禁想到一句诗——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秦钰毕竟是过来人,在某些方面当然不似懵懂少年的青涩,喉结松动咽了口吐沫。
秦芳氏只是察觉肩扣松动,俏脸泛红,忙放开秦钰耳朵背过身整理衣衫,她也不禁自省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去扭秦钰的耳朵。秦钰望着秦芳氏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夫人会将《三字经》呈报阁里,待日后你名扬天下时不要忘了二娘。”秦芳氏借说话消弭尴尬氛围。
秦钰立马接口道:“钰年少德薄,恳请二娘为这《三字经》做序及注释。”秦芳氏重名,秦钰就投其所好送上这份大礼。
果然,秦芳氏瞳孔微微放大,她恨不得立刻答应,嘴上却说不合适。秦钰当然不会当真,他越是坚持,秦芳氏越是推辞,如此反复,秦芳氏免为其难应承下来,皆大欢喜。
秦芳氏离去之后,秦钰长长的吐出来胸中浊气,跟这种身份的女人打交道真是累心,他感到了疲惫却还不能休息,还要准备给老夫人的晚餐。老年人牙口不好,真要卤个鸡爪子、炖个猪蹄子之类,秦钰估计就成了全家人的笑话。
思来想去,秦钰决定给老夫人做一道葵花大斩肉,也就是俗称的红烧狮子头,口感松软,肥而不腻,最适合老人食用;想想跟秦芳氏的接触,即便不能做盟友,也别当成敌人,他觉得有必要也为她做一道菜。
听说秦芳氏饮食偏清淡,秦钰决定送她一个意境十足的汤品——文思豆腐羹。
这道菜尤其考较刀工,伊人按照秦钰的要求去厨房取来嫩豆腐,她眼巴巴的看着秦钰使刀。伊人知道大少爷新进收了九个学徒,她也想跟着学,现在除了给大少爷梳头就只剩下去厨房取餐了,她很害怕大少爷突然不需要她了。
秦钰把豆腐切得跟浆糊似得,伊人瞧不分明,问道,“少爷,这是什么菜?”秦钰笑着将切成“浆糊”的豆腐放进清水中,筷子略略搅动,豆腐丝盘旋起来如同舞动的银丝,轻轻一挑就可挑起单根。伊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豆腐竟被切得像头发一样细,她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又喊秦怡过来看。
秦怡不懂伊人的激动,只听伊人问,“少爷,奴能学会这道菜吗?”
“当然可以,苦练几年刀工就行。”
几年?伊人被吓了一跳,她觉得她练十年也没有少爷的水准;秦怡默默的看着,她牢牢急着秦钰的话,成功没有捷径,她将来一定不让少爷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