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丫鬟众多,加起来少说几百人,这些女人无论大的小的,凑在一起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她们中的谁又被哪个主子收房了。耳濡目染,伊人年纪不大,人伦之事倒也听了不少,看着少爷底裤,脸蛋儿悄悄爬上丝丝红晕。
“伊人,你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杨氏口中所谓的谣言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它竟如燎原之火般愈演愈烈,听说杨氏打了不少家丁、丫鬟的板子,秦钰不确定这女人疯起来会干出什么事儿,今儿个去食府,他不放心将伊人她们留在府里,一路上牵着秦怡小手,伊人,铜锤跟在身后。
铜锤一早就发现伊人怪怪的,她要么偷瞄大少爷,要么就是发呆,好几次都差点跌脚,脸蛋儿也很容易变红。
“没…没什么…”伊人慌乱解释道,恰逢秦钰转头,这丫头不仅脸蛋儿,她白嫩的脖颈都变得通红……
秦钰到食府时,老夫人安排的副手文皓月以及新收的九个学徒都已到了。九个学徒只有两个女人,少女叫秦璧,秦氏族人,论亲戚已出五服,父母双亡,她现年一十五岁,尚未许配人家;少妇二十五六的样子,别人称呼她凤娘,夫家姓林,为秦家坞兵,战死疆场,如今独自抚育着一双儿女。
秦璧话不多,两人聊天,都是林凤娘在说。
七个男人或偷瞄或直视,目光都不肯从文皓月身上挪开。学徒中一个叫秦翰的家伙,家境优渥,颇有女人缘,腆着脸凑上前套近乎,皓月越是不胜其烦,他越是来劲。
“我敢嫁,你敢娶吗?”皓月冷冷道。
秦翰当然知道文皓月的大名,张了张嘴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们可以不成婚……”
“滚!”皓月怒不可遏道。
秦钰恰好进门,只听到文皓月这字正腔圆的一声滚。
“本少爷这般不受欢迎呢?”秦钰半开玩笑的看着文皓月,这女人果然不负花容月貌之名,他不仅想到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的描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不用嫣然一笑,也能惑阳城、迷下蔡。
皓月闻言站起身面向秦钰,她却没有解释。
学徒中一个叫余文的站起身说要替美人叫屈,如此这般说了秦翰挨骂的事儿,秦翰非但不恼反倒与有荣焉。
秦钰失笑,忍不住调侃秦翰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秦翰引为知己,他觉得大少爷随口这句调侃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当即决定,这句话从此就是他的座右铭了。
皓月却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这位大少爷一番,原来也是不正经的主儿。
玩笑归玩笑,秦钰道一声开会,在座的人都不禁坐直了身子。
“相逢即是缘,大家凑到一起不容易,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秦钰看了他的副手一眼,“皓月小姐,就从你开始吧。”
文皓月当然不习惯秦钰独树一帜的谈话方式,她话本就不多,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文皓月”,然后没了下文。
秦钰只得解释说自我介绍不是自报姓名,可以用简单的几句话介绍下自己,个人喜好、性格等都可以说。
秦钰又看向林凤娘,林凤娘只道,“你们可以称呼我林家嫂子。”秦璧也站起来小声道,“秦璧。”
女人介绍完,轮到男的,秦钰不客气的道,“你们若不能用一句话让我记住你们,今天这第一场考核就算不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