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我的奶,你咋就这样揣测我?搞得我像是刻薄子孙一样。”
松瑜发觉,刻薄的老人他们喜欢用不孝的罪名强加你身上,这时候一定要白莲花回去。
老太太正要反唇讥讽回松瑜。
下一秒,小小的影后就搭戏台。
“我的命好苦啊,丈夫当兵,我守活寡,奶还不喜欢我,一个劲说我对她不好,刻薄她,虐待她,我不活了!”
雷春声老太太旁边的年轻美丽的女人边嚎还要边坐了起来。
“江渭冰啊,江渭冰,你好狠心,把我扔在这里,一个人去部队了,你老婆现在被你奶说不孝顺,冤枉我咯,我不活算了!”
一边嚎,一边捶周边的东西,雷春声老太太怕被她捶上,往旁边挪开坐了好一些远。
茅国利听得烦,转过身来,看见松瑜坐在床上,又是捶床,又是发疯干嚎的。
如果换个正常点的长辈,一早就打断松瑜的干嚎,喊话、平止战争,充当和事佬。
而茅国利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没第一时间出面调解。
松瑜一边嚎,还一边回忆,她老公是叫江什么吧,没喊错名字吧。
“我好苦的命啊,年纪轻轻就守了好几年的活寡,到头来,家里人没一个看我顺眼的,连我最说得来心底话的我奶都说我烦,我好苦咧!”
如果是换做原文的原身,一定起来跟这个老太太撕得天昏地暗。
然后接下来的每天处处被这个老太太和茅家人针对。
换得个两败俱伤甚至是原身一方惨败的结果。
寄人篱下,还得住在茅家好一段时间呢。松瑜还有挣钱发达远走高飞的想法,先别这么快撕破嘴脸。能卖点惨,装点白莲,就先发会儿疯。
杜巧贞和黎红雁本来在屋外面一个烧火一个烧菜。
听到屋里头鬼哭狼嚎的,还以为干架了。
连忙跑进来,杜巧贞还问:“咋了,咋了?干什么了哭?”
一见屋里,茅国利躺着抽旱烟,茅易彬坐着凳子跟大爷,旁边坐在泥里的茅思元在玩手里的涂,茅海雨呆呆地望着床边的女人,床上的老太太雷春声敞开腿地坐着,白眼着旁边干嚎的女人。
干嚎的女人是谁,正是一边嚎,还一边下床,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腾腾的麦乳精的松瑜。
一边时不时吹着热气小口喝,还一边不忘嚎她那去了部队丈夫的名字。
一面喊:“江那个谁啊,阿江,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是一个好孙媳妇,你们家不要我了,渭冰啊!”
一面还“呼呼”地喝了好几口麦乳精。
茅家的男人没点男人样,还得靠娶来的媳妇黎红雁一吼:“哭啥哭,准备开饭了!甭哭了!”
这正气十足的声音,把松瑜的干嚎止住了。
松瑜这下停止了狼嚎,“呼呼”地喝了好几口麦乳精。
趁着这个大家都安静的时间,松瑜亮了亮嗓子,重申了一下:
“我的麦乳精,和我带回来的粮食,谁都别偷吃。油米面我只让嫂子做饭用,谁要是把我粮食偷运出去卖了,谁自个儿跟大队长解释私下买卖去吧。”
这话一出来,有过偷卖大米买烟去案底的茅国利,还有打算想偷偷用松瑜带回来的食用油炸米吃的茅易彬,还有正打着他们家粮食主意的老太太雷春声都不哼声了。
很快,就吃晚饭了。
黎红雁和杜巧贞干活的时候,找到了一点蕨菜,偷偷地藏了起来。刚才炒菜的时候,用了好多盐巴腌起来。为的就是能下饭。
那一小碟的青菜黑乎乎的一团。
大家碗里终于的不再是发黄断生的米糠,而是热乎乎的大米粥了。
老太太一见这伙食,比她小儿子家的还要糟糕。把碗往台子上一摔,筷子一扔:“都什么菜啊,一点色都没有。”
茅国利习惯了老太太的脾气。他和她母亲本来都是同一类的人。只不过他比老太太能更会装一点。
他不哼声。
杜巧贞也不好对自己婆婆说什么。
茅易彬也是子承父性,典型翻版茅国利,自私又懒惰,更懒得出声说些什么。
只有愣头青黎红雁,说:“奶啊,咱家就这些……”
结果老太太逮住她就挖苦道:“不是有面粉吗,不会做点卷饼,葱油饼,花卷什么的吗?多大点人了,都嫁过来当媳妇多久了,这点儿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