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众人继续干活,由于吃过饭有了力气,效率比上午饿着肚子要高出许多。庄内垃圾在众人努力下已经清扫的差不多,现在妇孺们正在擦拭自己所住位置的门窗家具等地方;一桶桶井水放在一口大锅里煮开,倒入擦拭干净的瓦罐里,这也是刘策吩咐的,要喝烧开的热水才不会腹泻;庄门外的垃圾基本已经掩埋干净,众人不敢相信自己所住地方会有这么多垃圾!看着整洁干净的庄园,内心突然十分舒畅;上百袋生灰被出门杨又怀虎子等人搬入庄内,现在要做的的就是把他们捣碎一个个装入碎布裹成的小袋子里;傍晚时分,一百三十面方盾都已经完工,涂满泥沙后立在场地上等着晾干,现在冯英正和其他工匠一起削着一根根竹枪,只因刘策发现庄子后园有不少竹子,便让冯英加班加点制作些竹枪以便应付兵器不足的局面。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大家去休息吧,一会儿开饭。”忙碌完一天的操练,刘策也疲惫不堪,虽然这些流民还是没达到预期,可总算比上午训练要好的多,这也让刘策颇感欣慰。
用过晚饭,秦墨和叶斌一道巡视这和昨日天壤之别的庄园,正各自感叹,忽闻刘策屋内传出一阵悠悠古琴之声,好像有人在弹奏乐曲。
在打扫庄园的时候,有个妇孺翻出一把古琴,刘策将它取来,前世学过些这方面音乐曲调,想起这些日子为生计亡命奔波,到今日庄内所见所闻,触景生情之下,弹奏起前世一部影视剧《见龙卸甲》内“赵家军”的曲调,曲调凄凉婉转,令人不觉感叹生命无常……
秦墨和叶斌缓缓步入屋内,没有打扰刘策,也一同感受这曲调中的凄凉之景,良久不能回神。
“秦先生,叶先生,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曲毕,刘策抬头见到秦墨和叶斌站在前方,似乎还没从自己曲调中回味过来。
“刘小弟这琴声道出眼下这乱世百姓的无奈,令人闻之叹息,实属不凡。”秦墨眼角泛泪,缓缓而道,身旁的叶斌叶感同身受。
“让先生见笑了,小弟只是触景生情随手而弹罢了。”刘策抱拳回道。
“不知此曲名为何?出自何人之手?”叶斌问道,这么凄凉的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也是好音律之人,觉得做出此琴谱之人必定不同凡响。
“小弟随手而弹罢了,并没有曲名,如果非要有,就唤作‘叹今尘’吧。”刘策当然不可能说出这曲调出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索性就剽窃下黎允文大师的作品吧,只不过改了下名字。
“叹今尘……”叶斌喃喃自语,暗自记下。
“刘小弟,在下有一事不明,可望赐教。”秦墨面带疑惑,问道:“今天白日刘小弟为了纪律,让流民排队依次取饭食,这我懂,可为何要让妇孺优先取食呢?”
其实秦墨对早上妇孺先取食很不解,在这乱世,理应先照顾精壮汉子才能保证活下去,要是先让妇孺就食万一粮食不够,岂不是就少一份保障?在这个阶级十分森严的时代,尤其在这乱世,包括士族皇室在内,女人妇孺永远都是优先被抛弃的对象,这种情形秦墨在远东已经司空见惯,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他希望能从刘策地方听到不同的答案来解开自己疑惑,身旁的叶斌也同样等着刘策解惑。
刘策起身来到秦墨跟前,说道:“女子天生柔弱,比男儿更需要得到照顾,更重要的是,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家国天下?难道女人妇孺就不是家国天下的一份子么?大周立国数百年,人口十数亿,每次有难却优先把妇孺孩儿舍弃,以女人换取短暂的和平,敢问这所作所为是一个强大王朝该干的么?那要这么多男儿又有何用?”顿了顿,见秦墨叶斌一脸震惊继续道:“男儿立与世,理当勇往无前,让妇孺优先又有何错!护国先保家,这才是每个男儿生于此间最应该所为之势!”
“好!刘小弟见解独到,道出真理,秦某佩服,请受我一拜。”秦墨慷慨激昂,和叶斌一道抱拳深深一鞠躬,刘策这番说辞让他俩豁然开朗,打开一片全新的天地。
“不敢,不敢,两位先生快快请起,策受不起两位先生如此大礼。”刘策赶忙将二人扶起,三人又坐下交流了许多,直至深夜秦叶二人才起身告辞离去,刘策感叹士族之后不亏见多识广,只是局限与这个时代的认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