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嫂子?”
陈时眼中也闪过疑惑,眼前两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汉三的妻子和儿子。只是状态有些奇怪,并非肉身,而是幽魂。
妇人眼神迷茫,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刹那之间,陈时脑海中浮现无数画面。忽然面色一变看着妇人问道:“是赵汉三杀了你么?”
“小陈道长你在说什么?”她矢口否认,“汉三是我男人,我们夫妻和睦,怎么会动手杀我。张捕头,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汉三呢?汉三昨天晚上不是回来了么?”
一番话让张铁心如坠冰窖,短短几句就将案子的复杂程度抬升得比以往都高。
按下悸动的心,陈时继续沉声询问:“你可记得在你醒来之前最后见到人是谁?”
妇人神色茫然,想了许久才说道:“似乎是个青年……手里带着一柄剑……头,头好痛……戒,戒指……”
她脸色蓦然大变,面容变得极度扭曲。尖锐的声音恨不得穿透在场众人地耳膜。在所有人地注视下,泛白身影快速化作猩红,虚幻也愈加真实。
“鬼!厉鬼!”张铁心惊叫起来。
“不,并非厉鬼。”陈时眯起眼睛,虽说演化和厉鬼极其相似,但他也不至于眼拙到这个地步。
“是伥鬼。”
身份一出,陈灵心顿时变得警觉。伥鬼?难不成附近还有虎妖!?
众人地注视中,化作伥鬼地妇人嘶声厉吼,在欲望地驱使下抬手便将身边孩童虚影抓起,随后就要往嘴里送。
“道长?”
陈时不为所动,他很清楚这石碑的作用。两人化作伥鬼只是时间问题,妇人只是因为刺激加快了进程。
不出所料,孩童虚影受到被吞噬的刺激后也变得狰狞,抓起妇人的手臂就疯狂啃食起来。
两鬼各自受到牵制,陈时清楚此时就是出手的好时候,于是干净利落的甩出铜钱。浮现的铜钱困死空间,掌心冒出的清心剑闪着耀眼流光弹射飞出。
噌——
一道颤音传出,木剑贯穿两人身影。
陈时指尖捏出灵光狠狠一拽,悬浮半空的九枚铜钱同时射出灵线,如同交织蛛丝一般将两鬼紧紧缠住。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下一秒灵线化作利刃,哧的一声将两鬼狠狠捻灭。
伥鬼消散,众人的心里却一点都欢喜不起来。黑猴从黑色石碑上跳下来,陈灵心目光一瞥看见它湿漉漉的屁股,便说道:“你屁股怎么湿湿?”
“啥?屁股湿?”黑猴疑惑摸了摸,发现还真是湿的。直到移到眼前才发现这哪儿是水,明明就是还没干透的血。
张铁心心底一怵,视线看向石碑:“那上边不会全都是血吧……”
黑猴听言好奇跑了回去,摸了一把后叫起来。
“嘿,大叔你猜对了,还真是!”
陈时当即一拂尘将它抽翻在地,叫就叫,那么开心干什么。没看见都是伤人心,泼猴儿真没眼色。
伥鬼已除,线索也到此为止。张铁心也该回县衙复命,临行之际忽然想起了那枚木戒。
便道:“那枚木戒……”
“它已经没用了。”陈时拿出木戒说道:“那石碑本是化鬼之器,木戒是其中一环,如今伥鬼已除,这木戒也不再是特殊物。捕头若要,尽可拿走。”
“不必了。”张铁心轻叹一声,随后甩动马鞭扬长而去。
望着远去背影,陈时也不禁轻叹一声。视线重新看向木戒,上面的淡淡金雾已经消散,这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木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