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我一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正常,虽然我的个性一直很中性化,可是我却从没意识到自己会有颗‘玻璃心’。
难道我对男人没兴趣,竟是因为我爱上乔伊了?老天!这一夜我真的彻底凌乱了。连白天发生的,容貌变样的事都不如这件事来得震撼。
其实从我十五岁正式承认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时,我便很少陷入这样的矛盾中了。
曾经我把自己想得很完美,我厌恶一切龌龊的事,我自以为是纯洁的、高尚的、与众不同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自己内心的憎恨,而且不只有憎恨,我发现自己古怪的个性和举动竟是潜意识中想吸引别人注意。
我表面上说着无所谓,内心中却很羡慕乔伊,因为那些人虽然常和她开玩笑,却是真心的喜欢和乔伊在一起,而我却像只刺猬,用一身拒人千里的刺来保护柔软又脆弱的自己。
我那时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去一点点剖析自己,我发现在我眼中可笑又可恶的别人,竟然同样是他们眼中的自己。可是我终于也意识到我可以承受孤独,比起去迎合别人我宁可选择孤独,我真的不需要那些虚假的恭维和感情,于是我变得更加孤僻。
但对乔伊……我愿意相信自己是爱她的,却又在心里觉得有一丝罪恶感,就像是我那自以为高尚的纯洁友谊被邪恶玷污了!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这夜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因为我整夜失眠了!
乔伊来叫我起床时,我其实才刚睡着,可恨的是明天才是周末。
她如平常一样在我洗脸时把早餐摆上餐桌,煎蛋七分熟,面包烤成淡淡的金黄色,还有一杯现榨的苹果汁,因为我不太喜欢喝牛奶。
我不时在她身上扫了几眼,棉质睡衣掩不住娇躯的玲珑有致,皮肤白晰如同她杯子中的牛奶,而她身上的味道是那么温暖香甜……
乔伊的睫毛又密又长却并不弯翘,而是像两排小扇子一样半遮住眼睛,就像她的性格一样柔顺,小巧的瓜子脸,水汪汪的眼睛总是含情脉脉,丰满的嘴唇是她脸上唯一看起来不那么“卡哇伊”的地方,却添了几分女人味……我越看心跳越快——我相信着她的嘴唇一定非常柔软。
“贝利娅,你今天好奇怪,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咳咳!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件睡衣不错,在哪儿买的?”竟然被她发现了,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乔伊眨巴着眼睛,两排睫毛忽煽忽煽地:“慢点喝!你真的好健忘,这不是上次和你去新天地商城买的么?”
我尴尬地说:“哦,呵呵,是啊,我竟然忘了。”
“真拿你没办法!”
出门时她像平时一样挎着我的胳膊,我却不像平时那样自在轻松,心里不停在想着,现在别人不会当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吧?因为我虽然还是很习惯简单得很中性的衣服,却也不再像上学时身材平平了。
我又一次郁闷地想,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今天公司里可真是和平时不一样,因为欢迎舞会确确实实定在了今晚开。而公司里的女人显然时刻准备着,各部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并这么冷的天她们的风衣下竟清一色的穿了裙子,好在公司里有空调不然冻人可就不美丽了。更离谱的是连大厅打扫的欧巴桑脸上都化了妆,她们今天的制服也更干净烫得更平整。
而公司里的男人们在惊喜大饱眼福之余,又不免自卑起来,他们平时献足了殷勤,也比不上这个代表人要来的消息更令那些女人们快乐。连平日最鬼见愁的女人今天也都换上了一张笑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极为温柔。
我借此机会美美地开了一日小差。下午三点,刘红过来宣布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晚上六点舞会开始,而且代表人提议办个化妆舞会,这三个小时的时间给所有人自行安排——就是打扮时间。
化妆舞会的提议很受欢迎,对女人来说可以用许多巧妙的扮相来掩饰自己的缺点,凸显自己的魅力,对男人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过一把海盗或是王子的瘾,兴许还能趁机会向喜欢的女人表个白啥的。
待所有人兴冲冲地离开工作岗位去准备,我伸个懒腰向二楼的服装部走去。本以为这里会很多人,没想到除了几个已经真的过了做梦的年纪并不爱做梦的女人,就只有我了。
管理服装的女职员听我要找一件礼服先是一阵惊讶,然后马上表现得很热情,我也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那些女人宁可自己花钱去买礼服也不用她们这儿的这实在是种蔑视和打击。
所以我的信任令她们感激涕零,两个女职员拿出她们刚到这部门时的豪情壮志和无比热忱开始研究我,誓要把我打扮成今晚的焦点。
听这两人从对我品头论足,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