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国笑说:“当然,你以为是京州呢。”
香城是一个很发达的大城市,也是一个很多面的城市。说它多面,是因为它既有高楼耸立的高端商业区,也有破败不堪的贫民窟,两者同时在这个城市中存在,也同时绽放着自己的鲜活的生命力。
在香城,你可以奋斗,也可以糜烂,可以在这里成为穿梭于写字楼的精英,也可以在赌马场纸醉金迷,一切都是你自己决定,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明奕和唐建国走出高铁站,准备打个车直接到福华马匹训练中心,虽然时间还早,但是提前到总比迟到好。
出站口打车的人太多,两人往出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路口等着。
明奕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香城的面貌,忽然被前方路边围着的七八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七八个人,好像围在一起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姐夫,”明奕叫到,“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唐建国往那边一看,说:“不知道,要饭的吧?”
“好像不是,”明奕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不像人,便说:“姐夫,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唐建国着急去练马场,但是明奕没管他,已经朝人群走了过去,唐建国只好跟上。
明奕走近人群往里一看,吃了一惊,原来是一匹马躺在了地上。
这匹马的毛是棕色,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光滑的感觉,相反显得有点粗糙,棕色也有点发淡。它带着蓝色辔头,腿上绑着黄色的护腿,这证明它应该是一匹赛马。
“好像是已经死了。”周围的人看着马议论着。
“好像是,你看眼睛都已经闭上了。”
“真可怜,还有呼吸吗?”
“刚刚试过,好像是没有了。”
明奕看了看这匹马,说:“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马没有答话,一动不动。
明奕用手放在马的鼻孔处,确认了一下,果然没了呼吸。
“应该是死了。”唐建国说。
“这匹马真可怜。”旁边一位似乎是知情人说:“它在最后一场比赛中不行了,跑完之后精疲力尽,便瘫在了这里。它的主人看到它奄奄一息,就把它扔在了这里自行离开,留下它自己慢慢死去。”
“啊?”明奕惊讶道:“这么残忍?”
“你以为呢,”那人说,“赛马的命运都是如此。如果你的主人不是那种重感情的仁慈的人,那么这些马儿在跑完若干次疲惫的比赛,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大多都是这种下场。”
“你是说,大多数赛马的命运都是如此?”明奕问。
那人打量了几眼明奕,说道:“你是外地人吧?来香城旅游?你可能不了解,这里的赛马业表面十分发达,但是背后这种凄凉的故事可多了去了。”
这话对明奕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他只想着赌马赢钱,从没想过这些赛马的命运竟然如此悲惨,一生在赛场你争我赶,生死角逐,为主人拼命赢取奖金,最后却落得累死街头的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