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才撞到下巴的时候他不小心咬了舌头，趴在窗前的李夏黎正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舌头，看着面前的李夏黎吐着舌头，含糊不清说话的模样，沈美好觉得又好笑又委屈，眼泪又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可她却忍不住笑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对他说：“哈哈哈……你舌头没事吧？”

“你才没事吧。”

“我没事啊。”

“那你哭什么，丑死了，又哭又笑。”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难过。”

“因为他？”

见沈美好没在说话，而是低头沉默，李夏黎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对她说：“你等一下。”

“啊？”沈美好还没反应过来，李夏黎说了什么，已经看见他把窗户关上，拿起了搭在自己电脑椅子上的外套走出了房间，又过了一会儿，楼道里的灯亮了起来，李夏黎从门后面温暖的光束中走来过来，他站在沈美好面前，挡住了她头顶的月光，眼前只剩下李夏黎高大的身影，少年特有的气息从李夏黎的鼻息间喷到沈美好头顶上。

她感觉到一只大手从自己背后揽了一下，自己软软的跌进了他的胸膛。

“没关系，早该结束的，如果想好了，就没什么好难过的。”

刚刚撞进他胸口的时候，沈美好是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嘴里缓缓道出那样一句话，沈美好所有的情绪都再也绷不住了，她双手环住他的腰，用力的抓紧了他的一角，头埋进他胸口更深的地方，眼泪湿润了李夏黎的外套靠近胸口的位置，她闷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多事情早就变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李夏黎，为什么你总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呢？清醒的可怕。”

“我也有过不清醒的时候……”

“什么时候？”

等待了很久，都没再听到李夏黎的回答，沈美好抬起头来，黑暗中，她看见李夏黎也在低头看着她，他们还保持着刚才拥抱彼此的姿势，周围除了他的气息什么都没留下，她听到他说：“面对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