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这些人交上朋友,对日后自己的行事大有助益。
“明俨贤弟昨夜见过师父了吧?”
几人既已攀谈上互相认下,就在山脚下寻了一茶水摊子坐下说话。
赖继谨首先问道。
“呃,这,是见过先生了。”
郑森错愕不及,点头称是。
赖继谨于是对另外三人挑眉,而后继续说:“明俨贤弟莫惊,我等只是在师父门下许久,知晓了师父一二性子,昨日你来拜门,今日师父就不讲学,其中干系必定在你身上,非是我等暗中跟随窥探于你,可别误会了。”
郑森连忙拱手:“君等皆是谦谦君子,自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两人都是精明人,说话滴水不漏听的人骨头发软浑身舒服。
跟赖继谨交谈让郑森很畅快,既聪明说话分寸又拿捏的好,但有人却不耐烦了。
“敬儒,何须多言?此人口齿伶俐端的是个滑头小子,怕是连这生员功名也是他爹贿赂来的,没有半点墨水在肚,不然怎会发天大狂言,说先生学问不好?!”
“哎!郑家小子,我今日只问你一句话,你此番是自己来,还是代表你那海贼老爹,贼窝郑氏?”
“若只是你自己胡言乱语,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此次就饶了你,若是与郑氏有瓜葛,我龙溪蔡氏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虽身材略有矮小,但气势不输于人,蹭的起身站在桌前就是一通好骂,说完已是口齿生烟,四下望去,只有一碗农家粗茶能来解渴,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接着硬是忍了下来,喉头翻滚,吞咽着唾沫润喉。
这人话说完,赖继谨却没站出来当和事佬,郑森有些诧异,但观遍四人神色,已是大致了解了他们的目的。
“我可没说先生学问不好,石斋先生大才,天下士子皆以能拜入先生门下为荣,森亦然。”
“哼!还嘴硬?家姐亲口告诉我的,说你昨夜上山见了先生,却口出狂言,反倒教训起先生来了,若不是先生和善,你这样的泼皮无赖,早就乱棍打下山去了,哪里来的现在狂吠?”
“哦?敢问家姐何人?”
“春溶乃是先生妻弟,春溶家姐便是师母。”赖继谨开口解释道。
“哦...”
郑森微微点头:“我不是嘴硬,我只是说先生学问不适合今时今世,并非否认先生才学,这二者,是有很大区别的。”
“嘶,你还!”
“春溶,如此咄咄逼人,岂不有失风度?敢问郑兄何出此言?先生学问若不适世,天下士子为何趋之若鹜,你,又为何而来?”
赖继谨抬手制止了蔡春溶的继续发言,接替对方问道。
郑森端正神色,瞄了一眼趁机喝茶解渴的蔡春溶,和这种人讲话真是费劲。
但眼前胖子也不是善茬,不过看他这样,应该也是对黄道周的学问有所困惑,并且一直持续至今仍不得解,不然也不会揪住自己就不放。
听蔡春溶这莽夫方才的话,这四人应该是黄道周的弟子,关系很近的那种。
如果能将他们几人拉拢过来,由下及上,和黄道周扯上关系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于是,郑森深吸一口气,与赖继谨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