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里迢迢来到这南城,不就是为了调查那一族的踪迹吗?现在现成的消息送了上来,她自然乐得接收。
殷久走到南敏儿的身前,翻看了一下她的瞳仁,舌苔,开口道:“取一些绿豆磨成粉。”柠乐听言,立刻便差人去准备了。
很快,磨好的绿豆粉便送到了殷久的手里,她随手从边上的一个矮榻上捞起一壶梨花酿,将绿豆粉混成糊状,给南敏儿灌了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神志模糊的南敏儿便抱着肚子在软塌上翻滚了起来,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来人,她谋害县主!”何欢欢见状,尖声叫了起来,她就是不愿看到殷久大出风头,现在看她治坏了南敏儿,自然十分兴奋,恨不得立马就看到殷久血溅当场的模样。
柠乐和曲老的神色也有些担忧,却还是忍耐住了心里的疑惑,毕竟他们对南敏儿中的蛊束手无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死,还是先看看为好,若是南敏儿死了,再来找殷久的麻烦!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南敏儿,想要知道这事情最后如何收场,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只有慕澜逸双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看着殷久,神色满是坚定与信任,他相信殷久一定能救活南敏儿。
何欢欢见没有人理会她,心里一抖,今日她好像是有一些失态,往日她不会是这样的啊?都是这个女人,她和她一定是命定的死敌!何欢欢恶狠狠地瞪向殷久,恨不得将她吞拆入腹。殷久感受到了何欢欢的视线,回过头冲着她玩味一笑,气得何欢欢脸都黑了。
不再去管何欢欢,殷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金针,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下,将一滴血挤在了南敏儿的唇边。南敏儿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似一个濒死的哮喘病人,喘息声异常可怖,许多娇贵的小姐都骇得面色苍白,虽然她们之前抹着浓厚胭脂水粉的脸已经很白了,现在不过是又白了几分。
南敏儿几声急促的喘息之后,一只污紫色胖乎乎的小虫从南敏儿的口中蠕动着爬出,饥渴地吮吸着殷久的血液,早就准备好的殷久指间金光一闪,一枚金针将那虫子钉在了南敏儿的唇上,有绿色的不明液体溅出。
迅速将金针连通那蛊虫扔在地上,一壶酒浇上去,那肥肥的虫子扭动了一下身躯,便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水。
见状又有几位小姐面色乌青,手中的帕子丝丝地捂住嘴唇,一个黄衣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亭子的栏槛处,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传来。在这呕吐声的催化之下,小姐们仿佛打开了一道闸门,此起彼伏地呕吐声传来,还有几个较弱公子也加入了呕吐的行列,整个亭子酸臭味弥漫。
殷久用衣袖捂住鼻子,嫌弃地道:“她无事了,回去该服什么方子不用我多说了吧。”曲老听言连忙点头,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见殷久已经退避到岸上了。
“把县主抬回王府。”曲老闻着这股臭味也是双眉紧皱,虽说医者难免要与这些秽物打交道,但也不代表医者就能免疫这股难闻的味道,反正事情已经结束,还是先走为妙。柠乐带着侍卫,将平息下来的南敏儿抬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十分迅速地走了。
何欢欢脸色难看,望着作鸟兽四散的人群,面色几番变换,愤恨地道:“哼,殷久!我们走着瞧。”
当晚便听说何府起了一场大火,将原本精心修建的湖心亭留醉亭付之一炬,何府老爷以半数家财准备了一份厚礼送给南城王,才将这件事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