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4 章(1 / 2)穿成假少爷被真少爷看上了首页

第14章

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厉寒蓦然回头,眼里满是震惊和诧异。

他难以理解一直将病情隐藏至深的季榆迟,为何轻描淡写的告知了季屿真相,他就不怕季屿因此要挟他,或者将此事公之于众引发郁氏集团一系列的负面影响?!

他刚才只是逗逗季屿,反击季榆迟不肯给他季屿微信的事,可从未想过真的把这个秘密告知于人。

哪怕对方是季榆迟看上的人。

厉寒看着不远处——

四目相对的两人自成一个世界,气氛微妙又暧昧,是他插不进去的画面。

最终,他揣着满腹心事离开了。

而处在画面中的季屿,在听到“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时,脑子就炸开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也更恐惧这个病。

他在现实世界得的,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也因此活得战战兢兢、拘束孤独。

好在他是幸运的,五岁那年就自愈了。

可季榆迟呢?

按照书中年纪,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还需要手术,可想而知比他要严重的多!

会死吗?

因为这个可怕的病。

担忧和恐惧瞬间将季屿包裹,他再也顾忌不了其他,急忙朝季榆迟冲过去。

“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严重吗?手术能不能治愈?肯定可以看好吧?”

季屿拉着季榆迟的胳膊,仰着头急切问。

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焦急与惶恐。

季榆迟任由季屿拽着自己的胳膊,专注他眼底的情绪。

也因此在少年的眼里看到了神情淡漠的自己。

西餐厅里有音乐传来,清浅悠扬。

这一隅,不适合被质问,更适合说情话。

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温热的手掌透过单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在他身上,那温度像是长了翅膀,渐渐飞进了他的心里。

让他那颗沉寂了十八年的心,逐渐升温,慢慢滚烫。

烧得他生疼。

季榆迟盯着少年瞳孔中的自己,在心里骂道:郁迟,你真够卑劣的!

可看着担忧焦急的少年,眼里只有他的少年,他又觉得卑劣没什么不好。

至少,季屿此前百般维护沈隐青,又差点被厉寒诱骗的气,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他本就不是心地纯善的人。

居心叵测、步步为营,甚至还利用了眼前人的善良和单纯,但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季屿只待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

哪怕这个“只”,是因为同情。

“不清楚,要等具体检查结果。”季榆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季屿更慌了:“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过段时间吧。”季榆迟趁机覆住季屿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先回去吧,你们还要上课。”

季屿哪看得透季榆迟的心思,只以为他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

他愣愣地点头,随后跟着季榆迟回餐厅。

走了几步,他忽然抬头:“你一会去哪?”

“回公司加班。”

“不行!”季屿想都不想就否定,“你自己的身体都不注意吗,这么晚了还加班?”

季榆迟用晦涩不明的眼神觑了季屿一眼——

少年乖乖跟在他身侧向前走,眉头皱着,脸色难看。

嘴里说着担心而略带抱怨的话,像个声讨丈夫加班没办法陪自己的受气小媳妇。

“我早点回来。”季榆迟收回视线。

季屿不知道自己在季榆迟眼里是这种形象,只以为季榆迟嫌他多管闲事。

想到他的病,季屿难得没松口:“我晚上不去自习了,我一会让沈隐青帮我请假,我跟你一起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去”。

原本打算再利用一点点季屿同情心的季榆迟,忽然就松了口。

他将“工作总归要完成”咽回去,转口应道:“好。”

*

回了家,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今天的季屿,连跟Milk玩的心思都没了,一张试卷做了快三个小时,才写一半。

中途,他不断转身看向另一张书桌前认真处理工作的男人,几次想打断,最终又放弃。

他并不是季榆迟的谁,甚至他们短暂的和谐也是靠他“丧权辱国”的退让得来的。

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劝季榆迟别工作了,好好休息。

直至晚上十一点,季屿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期期艾艾地问季榆迟:“你还不休息吗?”

季榆迟盯着屏幕上的报表,还是昨天那句话:“你先睡。”

这一次,季屿没走。

他慢吞吞地挪到季榆迟身边,低声劝慰:“你去休息吧,工作明天再做也一样的。”

少年声音软糯,带着刻意的讨好,像撒娇。

季榆迟丢开电脑,仰头看他。

明亮的灯光下,季榆迟眼里无波无澜,连金丝边的眼镜都添了一份漠然。

季屿并不知季榆迟只是藏好了情绪。

见他冷漠地看着自己,他明白自己越界了。

可对先天性心脏病的恐惧,让他压制住了想要离开的冲动。

“心脏的最佳休息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现在都十一点了,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开始排毒了,强行熬夜会对身体器官造成影响,对健康会造成负担的。”①

季屿小心翼翼向季榆迟科普他以前查过的医学知识。

少年的眼神并不坚定,面对他直视的目光,偶有闪躲。

他的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却说得足够清晰。

念叨着他从识字起就了解的东西。

“是吗?”季榆迟毫无负担地总结,“原来十点就要休息了。”

面前的少年连连点头:“对的,所以你赶紧放下工作去休息吧。”

“可我睡不着。”

季榆迟眼皮敛下,又抬起,语气有些微的低沉。

深夜的书房里,他光明正大地卖惨,利用着少年的同情心。

他看到少年微怔的表情,大概是疑惑他为什么睡不着。

他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极其恶劣地戳着少年的心,很轻很轻地补了一句,“一个人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