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邱是个精明人，他知道该怎么赚钱的同时更了解如何与人套近乎，与其等陈叶慢慢意识到背后的玄机，不如自己大方承认。

当一个真小人可比做伪君子要容易多了，果不其然，陈叶听了钱邱的解释后只是觉得有些无语，除此之外便再无他想。

纸铺大概和钱邱的书店隔了有两条街，当钱邱带着陈叶过来时，门口摆满花圈的纸铺生意很是冷清。

陈叶看了眼丧葬一条龙服务都齐全的纸铺，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钱老哥，你确定这里能印书吗？”

“欸，陈先生，您这就有所不知了。现在有几个人愿意看书呀，接一些活计来维持生计很正常的啦。”钱邱打了个哈哈。

“好嘛，待会儿就麻烦钱老哥了。”

“小事小事。”

纸铺内有着一股很浓的油墨味，而货架上拜访的都是些丧葬用的纸人，一个个衣着光鲜，看得陈叶有些渗人。

而纸铺的老板则坐在店内最里处，在一个板凳上正扎着纸人，听见有动静后，抬头看了一眼，“老钱？剑修阿宾这么快就出续集了？”

钱邱抹了一把汗，苦口婆心地劝道：“老黄啊，我不是说了吗，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谈论这些，虽然陈先生不是外人，但你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

黄语嗤笑一声，将手中完成一半的纸人给放到了一边，陈叶看了一眼，是个留着辫子的红衣小男孩。

“老子又不整那虚头巴脑的一套，既然没有出续集，说吧，你找我有啥事？”

钱邱伸出两根指头，“老黄啊，我来是给你带来了两桩生意。”

黄语浑浊的双眼亮了几分，“城外又有人死了？”

“老黄啊，别说那些晦气话行不？我给你介绍的生意可都是正经生意！印书，印书知道不？你铺子后面的那台印刷机要开动了。”

“切，老子还以为有人要买陪葬品呢，印书是吧，该啥价就啥价。”黄语颇为无语的一摆手，看上去对这桩生意并不是很感兴趣，“那第二桩生意呢，总是有人要买纸人了吧？”

钱邱看向了陈叶，他这时才想起，陈叶也没说他要找纸铺老板干嘛。

“我想在黑石城鬼节当日用的黄纸上加上个符号。”说话间，陈叶取出了临摹在白纸上的丛刃符号。

黄语想都没想，拒绝道：“你他娘的想得倒是挺美的，只有两天就是鬼节了，我店子里的黄纸凭啥要全部改动？”

凭啥？陈叶掏出那张反复使用的前两银票，“只要你帮我在黄纸上加上这个符号，你店子里的纸人我全包了！”

“小子，次话当真？！”黄语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陈叶这才发现此人长得极高，只是身材偏瘦，刚才坐在那里自己才没有发觉。

陈叶点头，虽不明白这人在激动个啥，但是只要能做成这桩生意，付出点小钱算不上什么。

“老黄，陈先生可是儒家君子，他说的话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钱邱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黄语看向了陈叶腰间挂着的玉佩，他眼睛虚了虚，“行，那我就连夜将你说的那个符号添在黄纸上去，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啥要求，只要能看见便行。”陈叶松了一口气，事情到目前为止还算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