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空,残留了几分凉意。
是个常年习刀的老手,并不柔软也不细腻,难得手型修长纤直,还算好看。
关荇稳稳将茶壶位置精准地摆回了原位,另一只手却揽住林洛离只着玉色白袍的纤腰,扣紧在桌边不让他逃离。
“放开。”
干哑的声音软弱无力,连昨日的倔也少了许多,果真是病得不清。
抿住唇的隐忍更像欲拒还迎一般。
其实林洛离本身性子就冷,又是大户主君,早就过了一惊一乍的年纪,大多数时候都得保持着这种持重端庄的俊雅,不会太过喜形于色。
更何况在这种明知道力量悬殊情况下,他便不会再如同昨晚那般失态,只是静静的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望她尊重。
关荇瞟了眼他缩在腰侧的手,捏握成拳,关节泛白,色厉内荏的模样挠得她心中泛痒。于是顺势一带,坐上了桌前的圆凳,而他一屁股坐进了她的大腿,软绵弹韧,直直嵌了上去,没费什么工夫就陷进去一大块,溢了满怀。
软得关荇在心底喟叹一声,这身肉感养得还不错。
“你!”
林洛离被这突发状况弄得发懵,出奇气愤地瞪了她一眼,推开她扒着桌子就要起身。
关荇瞧得欢,箍着他的手确实松开来了点儿,等那圆弧恢复了原状又一把狠狠捞回了他的腰,用最下流的调戏方式玩得不亦乐乎,行为愈发恶劣,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尾骨带着全身重量砸上腿肌的酥麻一路由脊椎窜到了心口,被玩弄得不轻。
林洛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羞辱,敏感得发颤,痛苦极了。身体的心里的,恍若置身于一座孤岛,无人能够了解他现在的感受。
这副破落身子给了他太多的负担,练就了几十年的功力全然无处施展,更无力招架这个女人带给他数不清的陌生感觉。
他突然明白以前无论在何处,他都是生活在一层保护之下。有来自父母的,也有来自陌渊的。
脱开了这层保护他是否真正能在江湖上拥有一席之地,还是只能像今天这般沦为她人的玩宠,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如此千思百绪,哀戚难言。
没多久关荇也敏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怎么摆弄都不再挣扎,认命般僵硬地倒在她怀里,一脸的木讷样儿。
不就抱了两下,活像是死了妻主没奔头的老寡夫。
刚生出的几分趣意降至冰点,关荇瞬间变了脸,手指点了点桌子漠然道:“你不是要喝水,喝吧。”
腰间的手还箍着没放开,就让他这么坐着喝,不让他安生,非要他顺了她的意。
林洛离不安地挪动了两下,想离那根顶得他屁股发疼的大腿远一点,却不知为何越贴越紧,一丝缝隙也无,难过之外凭生出几分羞臊来。
他抬头看了眼关荇冷峻流畅的颌角,最终放弃了抵抗,趁她还未完全低下头快速移开视线,将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桌上的那杯水孤零零地站在水洼里等着他去临幸。
是他想要的,如今却多了许多被强迫的无奈。
捏起袍袖素手取过,沿着杯口仰头灌进早就烧灼干涩的喉咙,甘香醇厚,一寸寸滋润过去。
关荇就这么垂着眼,由上而下地看着怀里的人,细细描摹着他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眼,他的唇,他的颈,再往下未扣好的领口散露出来的一小截精致锁骨。
润泽剔透,上面还挂着一根红绳,牵着男儿家的隐秘,在最后一刻亲手奉上,献给自己的妻主,开启那处白玉的锁。
昏暗中,没有什么能比这种事情更诱人。
指尖不由得沿着他挺翘的鼻尖抚过唇珠,擦去上面残留的几点水渍。
林洛离愣怔一瞬,等要想避开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很自觉地移走,没再纠缠。
关荇擦了擦手,悠然道:“你要坐我腿上坐到什么时候?”
环住他的手已然撤了回去,又是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论调,霸道至极。
林洛离闭了闭眼,咽下一口恶气。
被堵气扔开的茶杯躺在桌面上滚了两遭,桌面又乱了一些,拖出几道水痕。
他不再说话,也实在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腰间没了无束缚,哐地站起来也相当顺畅。
只是他原就生着病,又坐了那么久,一气之下站得太急,没来得及扶稳桌子便先起了阵阵晕眩感,腰一沉又重新跌坐回去,投进了那个无比恼人的怀抱里。
关荇本想去托住他的手状若无意地收了回来,对这突如其来的美人送怀略微吃惊过后只剩下了乐不可支。
“病得路都走不稳了?莫不是想惹我怜惜,盼着我抱你上床不成?”
灼热的气息再次压近,林洛离偏过半张脸,耳尖泛出的红毫无疑问曝露了他的心思。
臊得慌,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