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事情确实是卫苏沂现在觉得需要与顾岁安好好弄谈一谈的问题,故此他还是开口道:“顾岁安,臣……”
“嗯?”顾岁安只是简单的一个音节。
卫苏沂又是生生的换了一个称呼:“我……我们谈一谈今晚这个事情。”
顾岁安点头,坐到了床边,与卫苏沂对视,笑着道:“今晚什么事情?”
卫苏沂在顾岁安的注视下,竟然第一次生出怯意,垂下目,与顾岁安错开了视线,才道:“日后就让雪明、流星准备药水就好,臣……我不敢让公……你为此事操劳。”
在顾岁安灼灼的视线下,卫苏沂一句话拐了好几弯,差点扭伤了舌头。
可是卫苏沂这话一出还是惹了顾岁安不快:“操劳?我们是夫妻,你跟我说操劳?”
这话让卫苏沂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若他用的公主尊称的话还能以这位尊位卑作为说辞,可是在顾岁安硬要他改了这个称呼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像是真的回归了最简单的夫妻关系一般,连让卫苏沂来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卫苏沂索性开诚布公,他注视着顾岁安的眼睛,认真的道:“顾岁安,请允许我保留这最后一点尊严,可以吗?”
顾岁安看着卫苏沂这样的神情,很是心疼,但她依然坚定的道:“卫苏沂,我只是想作为妻子照顾你,你若不想给我看,我绝不会多看一眼,但你不能不让我作为妻子照顾你,为你熬药是令我欢喜的事情,你不能剥夺一个妻子为能照顾自己夫君而开心的权利。”
卫苏沂看顾岁安那狡黠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对于自己的这番说辞很是满意,说得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谁也不能反驳,却不知道这番话落在听的人耳里,不过是冠冕堂皇,强词夺理。
可是当卫苏沂看着顾岁安眼神里露出的真诚的时候,却又知道顾岁安这般说,其实是真的在关心他,而且也是怕说一些实话又会刺伤到他,才用了这般的说辞,故此卫苏沂没有对顾岁安这话感到反感,只是觉得有点幼稚好笑。
最后卫苏沂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睡吧。”
听到这话,顾岁安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是那么好说的。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是安稳。
顾岁安是觉得自己说服了卫苏沂,又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很是心满意足。
而卫苏沂则是因为简太医的药确实有效果,他今日未如昨晚般犯腿疾,甚至都没有平日里冷胀的感觉,自是睡得极香。
第二日,还是有些阴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