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组织的消息很快,快到不可思议,保不准其中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自动删除消息记录的手机是很好用,但不代表不会向黑衣组织内部传输备份,但这也说明将‘安全屋’定在擂钵街的考量派上了用场。琴酒没有追问黑卡划走的那一大笔开销。
立夏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他向琴酒报备了一下花销的原因,包括定于擂钵街的‘安全屋’。
手机震动。回复他的不是琴酒,而是伏特加。
[伏特加]:琴酒大哥说做的不错。
[伏特加]:这种小事自己决定,组织只需要结果。
立夏稍微舒了口气,将手机塞回袖兜,毫不意外的感受到魔神的足触缠绕在手腕上的触感……
‘接线人’看到他做了个丢东西的动作。
“结束了。”男人再次搭话,“如何,应付组织的感觉。”
立夏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手下的动作。
“你在找什么?”‘接线人’又问。
下一刻,身体上的反应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礼装·千年黄金树]
卡牌在少年人的指间逸散。
难以言喻的清澈感流淌,仿佛浸泡在辉光的溪水之中,心灵得到休憩,伤势得以修复。
力量充盈,没有疼痛……男人脸上的神色茫然而复杂。
他感受到了荣光,没有尽头的,无比沉重的荣光。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第二次的质问。
比起最初的敌意,其中更多的则是茫然。
蓝眼睛的少年只看着他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也不要求什么。
像这样的神色……真的只是为了‘利益’、‘情报’吗?
军警铁一般的意志,难得产生了瞬间的困惑,也因这并不明显的动摇,他再一次的警惕起来,如斗败的野兽。
“我不喜欢欠人情。”他接着又说,“我没有能给你的东西。”
身体、意志、誓愿。这些都已属于国家,他没有留给自己任何私欲。
那种事情立夏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允诺为国而死的类型。
他并不需要对方的报答,只希望对方能一直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可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答案……无论那是什么。
于是――
“那么,等下一次机会允许的时候,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立夏没有再投注目光,他背身离开,攀上天井的阶梯。
之后无论对方想要离开或者依旧想要杀死他,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上杉。”下方传来略显微弱的,沙哑的嗓音。
似乎被某种存在恫吓过,被无形之物扼住过喉咙。他声音中带着不太明显的颤抖。
“叫我上杉就可以了。”
……
出了擂钵街,立夏拦了一辆黑车。
他感觉很疲惫。
立夏仍旧是个人类,是人类就需要睡眠……而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
还不能休息。
立夏如同打卡上班一般准时抵达了港口黑/手/党的本部,昨天晚上的事迹似乎已经小范围宣传开来……得到了一路来‘同事’们尊敬的眼神。
“幸不辱命。”
氛围压抑的房间,立夏向那抱病卧床的老人微微躬身,“boss,请予以指示。”
少年以为这是任务的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但这只是开始。
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指――
“红发……红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