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着暖阳,干净又漂亮。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平鞠景微微蹙起的眉毛。
声音里藏着情|事过后的暗哑,“不早了,我和教授约了早上八点给考研党答疑解惑的。你睡醒了把房间收拾一下,床单扔洗衣机,衣服等我回来洗。”
“嗯……你等一下。”
折腾到半夜,鞠景实在是没睡醒,又担心她误会自己,强撑着睁开眼睛。
一闪一闪的,尤为真挚。
“昨天你在咖啡店见到的,确实我是爸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和他说清楚了,不管你生不生气,都不能觉得我是会脚踩两条船的人。”
她怀疑昨晚谌之双喝的烂醉和她有关。
万一真吃醋了呢?
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解释,谌之双的笑容凝固片刻,隐隐多了几分惆怅。
“我在咖啡店说的,你不用和我解释,不是开玩笑。这段关系里,你有随时喊停的权利,也有换一个更适合你的对象的权利,我不会干涉的。”
听得出她话中打退堂鼓的意味,鞠景一下子清醒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学姐,你真的很奇怪诶,明明不接受追求,也不喜欢放荡,却偏偏答应了我,还非要装成情场浪|女。如果你对我是有点与众不同的话,哪怕不吃醋,也该用尽办法把我留在身边,而不是一遍遍提醒我随时可以离开吧?”
殊不知她这么通透,谌之双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觉得,我对你是什么想法?”
“应该,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语气是自恋了些,但鞠景表达的很自信。
“我不觉得学姐是玩玩而已,如果学姐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和我谈一场恋爱试试,我一定不会让学姐后悔的。”
相处这些日子还是没能习惯鞠景的直白,谌之双叹了口气,似乎是责备自己太容易被她影响。
“你拿什么和我谈恋爱啊?我很贪心的,劝你在了解我之前,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一旦我信了,你就没机会喊停了。”
“我没有要喊停啊。”
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鞠景抱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还没谈过恋爱就一二再而三的提醒她可以喊停,就像是案件还没开始调查,便直接给你按了“凶手”的罪名,让她有苦无处伸冤。
她也没有背叛过谁,怎么就被当做负心汉来看待了呢?
谌之双扯扯唇角,没让她看出什么异样。
“时间来不及了,我真的要走了。”
固然委屈,鞠景还是乖乖的松了手。
她和谌之双是有过约法三章的。
况且,她不想谌之双因为这点事不高兴。
听着关门的声音,鞠景闷闷的捡了衣服套上,又扒在栏杆上向下张望,俨然送别主人的狗勾模样。
她目送谌之双踏过积雪,没等走到门口,却忽然被一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妇人拦住。
谌之双背对着她,看不清神色,而妇人,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意识到谌之双遇到了麻烦,鞠景随手取了件大衣便狂奔下楼。
雪天的路难迈了些,等她到的时候,谌之双已经不见了身影。
鞠景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正愁不知道往哪儿去找谌之双,肩膀忽然被重重一拍。
她下意识的回眸,瞳孔微缩。
是和谌之双吵架的妇人?
关山芙眯眼打量着她的大衣,神情不善。
“你和谌之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穿她的衣服?”
才意识到自己穿错了,鞠景尴尬的攥了攥衣角。
“我是她……室友,不过您是她什么人啊?怎么知道我穿了她的衣服?”
关山芙指了指她胸口处的标志,冷哼了几声。
“这是谌之双去联合国演讲时送的大衣,纪念款,全球也没几件,我当初念叨了好几次让她给我瞅瞅,没想到啊,死活不愿意给我的衣服,室友倒是可以随便穿。看来我这当妈的,在她心里是一点份量都没有。”
“您是她妈妈?”
鞠景有些不敢相信。
天底下哪个母亲会用这种高傲又不屑的态度和外人讲述自己的女儿?
要说仇人她都信。
关山芙投来冷眼,“怎么,不行?”
鞠景连忙摆手,灿笑着。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阿姨您这保养的好啊,看起来和谌之双的姐姐似的。”
既然是谌之双的母亲,不管她对谌之双是什么态度,该讨好还是得讨好的。
兴许是吵架了呢,母女又没有隔夜仇。
听她这甜言蜜语,关山芙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由自主的碰了碰脸颊。
“当然,我又不是她亲妈,怎么可能有多老啊?不过养她这些年,我可花了不少钱,她亲爸成日就知道吃吃喝喝让我头疼,害得我皮肤都差了。我今天来找她是想要回养她的钱的,既然你是她室友,不如你先替她给了,等她回来,你再向她要。”
鞠景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她对谌之双是这种态度。
想来,谌之双是不愿意把钱给她的。
她思考片刻,徐徐抬眼。
“阿姨,给您钱没问题,我有的是。但您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来找谌之双要钱,再给我立一张字据。”
瞧她年纪不大,关山芙嗤了声,显然是不信的。
“我养谌之双的开销不少啊,至少得一百万吧,你给的起?”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算算自己的积蓄是远远不够的,看来,只能用鞠成周投资给她创办基金的钱了。
大不了,基金不办了。
长舒口气,鞠景笑容不减,眼神坚定。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