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他进入暂时被当做停尸房的房间里。
在过程中梅森还补充了几处之前交谈中他们缺漏掉的情报。
例如“昨天夜里,希安菲尔德与亚克里恩两位审查员已经用过洞察明灯对皮埃尔·杜门尸体进行检验,接着他们以同样的办法对杜门被倒吊的地方进行检验,然而都没有发现‘蓝色痕迹’。”
“其次自己是今天早上五点左右被部里叫过来负责监控卡斯里安府,提防出现其他意外,也就是说在十月十号之前,卡斯里安府只有希安菲尔德与亚克里恩两位审查员。”
在交谈结束后,他们正好踏入房间。
房间不大,原本放在墙边的床则是被搬运到了正中央,而皮埃尔·杜门的尸体平整地摆放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色裹尸布,因此看不清尸体的具体容貌。
杜门身上的沾血警服则是被脱下来,平整地摊在了从其他房间搬运过来的书桌上。
而床旁边的三角木凳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解剖服,带着圆框眼镜的年轻男法医,外观素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他此刻疾笔书写着什么。
见到众人进来,他放下本子停止书写,温和地打招呼:
“诸位先生女士们好,我叫霍林·多森赫尔斯,你们可以叫我霍林医生,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能简单地报告一下验尸成果吗?”亚诺如此说道,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杜门的尸体上。
“没有问题,”霍林医生扶了扶镜框,说道,“首先死者脚上有明显勒痕,尸斑很浅,多集中在尸体的脸部、上腹部和上肢末端,毫无疑问是倒吊造成的
“其次尸体整体皮肤泛白,结合死者衣服上的大量血迹,显然死者有过大量失血,在尸体背部有多处大约直径为三毫米,深约四、六厘米的刀刃状创口
“这些创口基本上直来直入地垂直于死者背部,可见此刻被害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如果有反抗能力的话,那么创口的角度显然不会这么统一。
“第三点就比较有趣了,我验尸的时候,注意到这些创口上都撒满着某种未知粉末,配合局部超生反应,这些粉末达成了结痂止血的效果,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庭院过道上基本上没有留下被害人的血迹。”
“再结合昨天的时间来看,我推测致死伤并不是倒吊导致的头部血管破裂,而是背部多处创口造成的大量失血。”
医生结合自己的认识,给出推论:
“所以我有一个合理的推测,首先,皮埃尔·杜门被下了药,或许是麻药,或许是毒药,总之他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接着他从医院被搬运到某个地方,被人用刀造成多数创口,进行放血,再用这种古怪的药粉止血,再接着他被搬运到卡斯里安府,被倒吊在卡斯里安府主宅门梁上,凶手的动机暂且不明,但至少大体上我所推理的过程应该与实际相似。”
“嗯,合情合理的推理,霍林医生,手术刀能够借我一用吗?”亚诺说道。
“当然。”霍林拿去放在桌面解剖盘上的手术刀递给亚诺。
亚诺用刀切下警服上一块沾血布料,接着提问了霍林医生几个简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