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操坦然而入。
营帐内,只有两张小方矮桌,上面摆放简单的酒食。
看到曹操坐下,袁熙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大帐内,只剩下曹操和袁熙二人了。
曹操低头,看着黄橙橙的酒水,叹了口气,一饮而尽。
饮罢,曹操皱眉道:“这是何酒?”
袁熙道:“毒酒。”
“某知道,只是这味道,为何古怪?有似曾相识之感。”
袁熙险些喷酒,急忙掩饰住,不露声色道:“曹公真乃英雄,莫非此前也饮过此酒?”
曹操摇头哼哼道:“某有怪癖,却不喜欢喝毒酒。”
“是极是极。”
曹操又问:“毒酒几时发作?”
“一个时辰。”
曹操大口吃菜喝酒,若无其事道:“想不到我曹操也有这一天。哈哈,人生苦短,去日无多,来,贤侄我敬你。”
袁熙一饮而尽,开始恭维以及吹捧曹操。
“曹公放心,你妻儿子女,我一定代为照顾好。”
为了彰显仁德,袁熙捻着好话说。
可惜再没从曹操那,得来仁义值。
袁熙颇为遗憾。
“对了,曹公,我若是前往许昌,你那些下属不降可如何是好?”
曹操瞥了他一眼,平静道:“许昌空虚,你弹指可下。”
袁熙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听说曹公文学造诣独树一帜,不知可否遗作?”
曹操眼角抽搐,随后苦笑道:“有一二诗作,尚未流出。”
袁熙面有敬意道:“曹公有大才,岂能让佳作埋没荒草?”
急忙令人取笔墨,眼巴巴地望着曹操。
曹操端起酒杯,踉跄起身,吟道:“德行不亏缺,变故自难常。郑康成行酒,伏地气绝;郭景图命尽于园桑。”
“好诗好诗。”
袁熙连忙记录下来,看了几遍,硬是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有心让曹操解释,可看曹操这副英雄末路的德性,怕也为难。
索性算了。
“曹公,还有呢?”
曹操眉头苦皱,而后叹道:“忘了,贤侄它日去了许昌,于我书房内便可看见。”
袁熙暗道可惜,到时候过去,找不找得到还真不好说。
“曹公,可曾作过《短歌行》?”
前世,袁熙对于曹操大名如雷贯耳,几首有名的诗作,现在还会背诵。
只是忘了这些佳作,到底是曹操何时所写。
“《短歌行》?”曹操端着酒杯,沧桑的面容上,流露茫然之色。
袁熙心中了然,这首诗,曹操大概尚未作出。
但曹操也没否定,真实情况还是两说。
袁熙端起酒杯,轻酌一口,吟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哐当!”
曹操手中酒杯跌落在地,他呆呆地望着袁熙,嘴巴颤抖道:“贤侄,你,你怎知我那另外一首诗作?”
袁熙面颊火辣辣的,他强笑道:“曹公,这首是你尚未流出的另外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