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息嘴角扯起一抹戏虐的笑意,“要我看,只能说袁熙无能。比不上三公子,只顾自己快活。不管百姓死活。”
临近年关,辛息和父亲辛毗最近才从冀州回来。
两人都在袁尚的手下做事。
辛宪英神色平静道:“冀州有袁公坐镇,治下尚有冻死之人,三公子的本事未必就比二公子强上多少。”
辛息呼吸微微急促,辩驳道:“小妹你不懂,今年是例外。三公子他们都还在许昌没回来,无暇顾及。”
撩开车帘,指着外面道:“但袁熙可早就回来了,你看看外面这些人,他可有管?”
辛宪英淡淡道:“你为三公子做事,却与我讨论二人孰优,观点未免有失偏颇。”
辛息讪笑,放下车帘,挡住冰冷的空气,“这不是偏颇是实事求是。二公子做事不行,做人更不行。”
辛宪英白了他一眼,“你做三公子幕僚数年,倒成了溜须拍马之人。”
辛息面色微红:“那是你不知道,之前袁熙表面上说支持三公子,却在背地里使坏。你说这种人心思全在算计上,还有心思管自己的百姓?”
辛宪英道:“我只知道,他立大功,杀曹操,陷许昌。此等大功,让我幽州百姓,人人扬眉吐气。是为英雄。”
“狗屁英雄,”辛息啐了一口,“管都不管他们,还自豪,不知道自豪什么。和三公子比他差得多远了。”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辛息喝道:“怎么回事?”
“回大公子,前面好像是甄家车队堵了路,我等暂无法通过。”
辛息拉开车帘,“小妹你看看,这甄家一商贾之家,就因为攀上了袁熙,整日......”
辛息的话戛然而止。
“整日如何了?”
袭辛宪英微微一笑,同样抬头看了过去。
马车外,不远处,一名英武的贵公子,正在吩咐左右发放皮衣食物。
辛宪英掩唇轻笑,挪谕道:“大哥,这又是甄家哪位郎君,整日都在做好事吗?”
辛息神色难看,没有说话。
这时车帘外传来阵阵欢呼,只听那些临街的乞丐大声叫唤。
听了那些人叫唤的声音,辛宪英诧异道:“此人就是二公子?”
车把式闻言笑道:“可不就是。老奴在蓟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官员亲自发放衣物的,多好的父母官啊。”
辛宪英多看了两眼,随即遮上车帘,笑吟吟道:“大哥有何感想?”
辛息神色淡然,面有不屑道:“沽名钓誉之徒。只看他对三公子所做之事,便可判定他表里不一,外面一套,背地一套。”
辛宪英摇摇头,说:“大哥你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公断认知。”
“那是小妹你不出蓟县,不知此人行事有多可恶。当初他口口声声说支持三公子,结果呢?”
辛息目光充满不屑,“我看说不定现在发放,回头就给暗中收回去。”
辛宪英叹道:“大哥大可不必如此恶意揣测。二公子这些年虽无美名,却也无恶名。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辛息再次掀开车帘,马车外的冷空气呼呼往里灌,“小妹你想想,这种人真为百姓着想,蓟县还会有这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这么多年,他干什么去了?为何偏生这个时候出来作秀?”
辛息深深一叹,“三公子说得对,袁熙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人。”
辛宪英吓了一跳,急忙拉上车帘,板着脸道:“大哥以后再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