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有两层，上一层为活动空间，下一层给每个弟子分配了单独卧室，即使到云山秘境距离不算很远，考虑到有些弟子会休息修炼，还是开放了下一层给弟子们用。

而现在船板上面，呆着的弟子也并非是全部。

“等等，我有点事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穆烨也明白了他不喜自己的触碰，不再故意试探安分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担心他马上就离开，连忙将自己一开始想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就是，我……想问一下，你的剑刃是怎么生出来的？”

剑刃和灵力凝成的风刃并不想同，剑刃约等于一把剑，而且同样带有剑意。

而那天擂台比试上，玄清黎的剑刃就有他平时温和的那种剑意，导致存在感并不算那么强，以至于很多时候会忽略其中的危险。

但穆烨亲身体验过其中的威力，尽管他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不让自己小觑。

玄清黎眸光动了动，看出他问这话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缓缓解释道，“一开始你得学会不依靠自己的契约剑，假设你身边没有任何剑可以用时，你想象空气中就存在一把剑，而你的目标就是操控那一把剑。”

“操控……空气中的剑……”

穆烨喃喃道，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深思，感受到自己腰间契约剑不安的颤动，伸手安抚的摸了摸，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玄师弟，我想我明白一点点了，但是这点我并不能做到，我和我的青雀剑是挚友伙伴，我已经习惯了与他并肩作战，如果有一天不用他的话，他不会开心，我也不会高兴的。”

穆烨心想，他和玄清黎最大的不同怕是契约剑了，他的契约剑没有灵力可能不太适合战斗，但他青雀已经有了些许剑灵气息，也有自己的意识，他带着青雀剑作战时，彼此心意相通很有安全感。

玄清黎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才弯了弯唇，“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穆师兄的青雀剑也很好，的确无需剑刃。”

穆烨回以一笑，想到他的契约剑没有灵力，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既然玄师弟想回房休息，那你去吧。”

玄清黎点了点头，临走时他下意识的看一眼芳澜师姐，只不过发现她一直没注意到自己后，又收回了视线。

转身下去灵舟内时，玄清黎还听到身后芳澜师姐向穆烨撒娇的声音，“穆师兄，云山秘境我们一起组队好嘛，好不容易这次我也来了，你可别不管我……”

穆烨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芳澜师妹，组队一事到时候再说吧，我也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穆师兄，你哪儿不舒服？还好吗？没有很难受吧？不会晕灵舟吧？”

……

身后关切的声音渐渐淡去，玄清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坐在了床沿。

他脑海里一会儿是芳澜师姐的脸，一会是穆师兄和她的对话，最后跳来跳去他思绪又到了穆师兄说起自己青雀剑的事情。

穆师兄的青雀剑是两年前入门金丹于万剑冢获得的，当时掌门长老们都说他的契约剑有很大的可能性生出剑灵，而今天，说起不用灵剑的话题时……他也的确看到他的剑动了，那是一种即使他是外人也能看出来的不悦情绪，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等着他的主人安抚……

玄清黎有点羡慕，他以前其实也幻想过自己的契约剑是怎么样的，会不会也有剑灵，但是真到万剑冢时，看着周围都颤颤巍巍鸣动的各式灵剑，他心情就尤为的平静，便也闲逛一般在万剑冢中走了起来。

不过，他并不知道哪一把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剑，他也不是一个很挑剔对灵剑要求很高的人，走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感觉，他就打算随便取一把剑出去。

直到赤霜来了，并且主动契约了自己。

这是玄清黎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被选择，他那会儿说不出什么心情，只是胸口心跳有些轻微的紊乱，盯着自己手指上残留的血迹，看着自己脚边半插在地面的赤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它主动选择了自己，那就是他永远的伙伴了！

而现在，虽然赤霜剑依旧没有灵力，但依旧是他玄清黎认可的伙伴。

尽管有点点遗憾不能与它心意相通，但能够被赤霜那般一往无前坚定的选择，也是他玄清黎的福气。

他拿出了自己放在储物戒中的契约剑，想起穆师兄说的话，低声解释道，“不知道我不用赤霜比试的时候你会不会生气，但是还是想解释一下，在我心里你并非是可有可无的，而是不可替代的，我之所以不用，也是现在的你灵力不够，战斗很容易受伤，而我……不想你受伤……”

赤霜剑坏了可以修补，但比试时刀剑无眼，玄清黎不会拿并无灵气的赤霜去开玩笑，去让它和穆师兄或其他师兄弟的灵剑比试。

“不过赤霜别伤心，等你灵气多了些，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台作战了。”

即使不知道这一天多遥远，或者是否存在，玄清黎都忍不住面露了些许期待。

而剑中元霜霜扫过他嘴角的笑容，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别想了，我会努力当一把废剑的！

当废剑她可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