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边谁也不嫌弃谁。
沈星葭画了淡妆,准备迎接新鲜食材进门。带妆度过重要场合,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特别的尊重。
而将一小推车食材带过来,还带了一口用顺手的锅,这么复杂的工序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词语来形容。
沈星葭打开门,视线被推车上翠绿芦荟以及颜色鲜亮圣女果吸引,色彩形成强烈冲击,混在一起做成食物莫名黑暗。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沈星葭往旁边让开一些,好让云轶进屋。
云轶架势很足,推车动作也显得专业。
“随便挑的食材,等会试着搭一下。”
沈星葭立即警觉:“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云轶已经穿上上次穿的拖鞋,进入客厅,随后把推车推进厨房。
沈星葭在后面亦步亦趋:“你才来过一次,没想到还挺熟悉这里。”
闻言,云轶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很正常,厨房在这边,卫生间在那边,就算没来过也知道怎么走。”她将食材整整齐齐摆在桌上,一边回答。
沈星葭轻靠在门框上,垫脚往里面看,随口问道:“说认真的,按道理来说,我们不能打扰对方的生活,但是根据你最近的表现,好像刻意往我身边靠,我应该没说错吧?”
话说到一半,云轶坦然转身对上沈星葭干净的眸光,等她把话说完,云轶方故作沉吟。
沈星葭似笑非笑看着云轶:“有事请我帮忙?”
云轶眉头跳了一下,正想开口,沈星葭又不急不缓地说:“你先前的理由都不能说服我,现在再说一个差不多一样的,我只会更加怀疑你的动机。当然啦,要是你现编一个我也可能看不出来。”
说着话,沈星葭上前几步,踮脚尖凑上去,红润双唇里发出的声音异常好听。
“所以,你想好搪塞我的说辞了没?”
云轶迎着炙热的打量,倏尔笑出声音,说:“我突然转变对你的态度是很奇怪,我做事就是这种风格,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想干嘛。就像现在,我完全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为了资金和你订婚。”
沈星葭见云轶开始说真话,自个儿反而不正经起来。
“按照你说的,意思是委屈你了。”
谁想云轶反将一军:“我看你也没觉得有多幸运。”
沈星葭朱唇弯起:“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的,正正好。”
云轶闲着的手重新动起来,找刀处理芦荟,嘴上倒没闲着:“那天找你吃午饭纯属心血来潮,经过几天相处发现你性格很好,是少有的我能应对的人。”
“所以呢?”沈星葭撸起袖子,打算帮忙。
云轶:“和你当个朋友就很不错,父母再问起来,也可以交代彼此近况。”
“好像很有道理。”想到家里相敬如宾的诡异氛围,沈星葭眼睛低垂,肉眼可见的失落了。
在街坊邻里眼中,她的父母是模范夫妻,连拌嘴也少有。沈星葭不懂事的时候就察觉到家中氛围不对劲,没有一点生机。
父母都很爱她,这一点没有错。沈星葭渐渐长大,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才看懂父母只是尊敬对方,心中并没有爱。
他们因为生计结婚生子,然后失去了自我,只剩下不得不继续的生活。
沈星葭也算受够了浮于表面的“恩爱”,打心底抗拒婚姻,宁愿一个人过。
思绪回到现实,沈星葭暗自叹口气,在水槽边呆呆看了一会儿。
云轶动作利落干净,这双手洗出来的东西,似乎不用过多烘焙就可以品尝。
沈星葭想绕过去,却被云轶移动的身体挡住去向,云轶个子太高,沈星葭发顶只到她耳垂,绕几圈也累了。
沈星葭从右边探头过去:“要不要搭把手?”
云轶视线轻轻掠过腕表,轻语:“可以。”
“那我先——”
“叮咚——”
沈星葭扭头看外面,继续没说完的话:“去开门好了。”
她一步步走到门后,往猫眼里看到一个身形被拉得变形的人,好在那张立体深邃的脸依旧好看。
沈星葭开门,看见杨舒晴手里提着水果。
杨舒晴笑容可掬:“现在找你可不容易,我能进去坐坐吗?”
沈星葭前不久感冒就没去公司,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杨舒晴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沈星葭让杨舒晴直接进来。
杨舒晴敏锐感觉到另一个人在场,转头问沈星葭:“你朋友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