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听说的一些关于这些人的传闻,燕南宏心里惴惴不安,惶恐不已,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的面容。
“低头,都低头!”
他又低声呵斥其他手下,纷纷低头。
“任行宇敢偷到我们王家头上,咳咳……踏月靴难道不该归我们王家所有,你有意见吗?”
黑袍老人完全没理会燕南宏的问题,仿佛对方根本不配问他的姓名,声音嘶哑,看着低头不敢看他的燕南宏,缓缓冷笑反问。
“不敢,不敢!”
对方阴冷目光下,低着头的燕南宏像被毒蛇盯上的老鼠,仿佛似乎随时有可能死去,额头流下冷汗。
“前辈,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他甚至不敢为手下求饶,生怕牵连到自己,只为自己辩解道。
在燕南宏说完这句话后,院中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时间缓缓流逝,他额头冷汗直流,感觉仿佛自己脖子上悬了柄铡刀,而铡刀落下与否,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他忐忑害怕到了极点,却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神情。
“滚吧。”
过了仿佛像一年那么漫长的数息,黑袍老人呵呵笑了两声,伸出长满老人斑的手掌,挥了挥像在驱赶苍蝇。
“追回神兵要紧,老朽已老了。
老不以筋骨为能,杀起人来不如以前轻便了,不想动个手就只为了杀你们。”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似感叹自己筋骨已经老朽。
燕南宏这群人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他更喜欢面对单独的一个人,或者关系十分亲近的几个人,用自己的神兵,慢慢得玩,享受那种掌控一切如神明般的感觉。
这群人哪个条件都不符合。
“多谢前辈饶命。”
燕南宏听到对方如此蔑视的话,可不敢有半点动怒,仿佛十分庆幸。
他抱起自己儿子的尸体,带上手下逃一般离开。
“快走!”
一直到了村外,上马跑出一段距离后。
燕南宏才敢心有余悸的回望,模样像刚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个老头就算他是一位武道高手,可他老成了那副模样,看上去像八九十岁,气血必然衰败了,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还剩下多少实力?
我们何必怕他。”
燕家的人中,有人小声的议论。
“他真的是晋阳王家的人吗?
我看他黑袍遮身,鬼鬼祟祟,会不会骗我们的。”
马上,燕南宏刚刚丧子心中悲伤,死里逃生又着实消耗了不少心力,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抱着自己儿子尸体,没有理会自己手下一群无知的蠢货。
武道高手衰老,气血衰败,实力下跌,也是相较于同境界的高手而言,他们这群人……呵呵。
至于黑袍……正是他自称出自王家,实力深不可测,又一身黑袍遮遮掩掩,他才那么恐惧。
“城儿,你放心。”
燕南宏低头看着怀里面色灰白死不瞑目的儿子尸体,目露刻骨愤恨。
“有刚刚那人的追杀,那个杀了你的小畜生,一定活不了了。”
“你在地下可以安息了。”
说罢,他伸出手掌,面露悲痛,缓缓合上儿子尸体的双眼。
没想到,王家真是重视那件被偷走的神兵,居然直接派出他们这些世间大族一向秘不示人的‘底蕴’来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