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追凶(1 / 2)以战之道首页

次日清晨户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大衣搭在椅子上,且上面没有一缕褶子,应该是有意打理一样。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大概也猜得出是那小女孩特别的照料。

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桌上的马克杯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天医院开会,抱歉没打招呼就走了,今天可以放轻松点呢。医院食堂的早餐不错哦!另外谢谢你的外套。”

户将纸条烧掉,尽管这张纸条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于户现在的身份尚且还需要这样做。他将大衣穿起,走出办公室。久违的阳光透过窗台给阴森的走廊添一丝活力,果然风雪过后必有晴。

走廊里的伤兵都挨着彼此熟睡,只是偶尔病房里传出两声不自在的呻吟声,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美梦。或者是这些痛苦的呻吟对于这群老兵油子来说早已经耳熟能详了,几乎可以达到忽略的地步。

户惊奇的发现医院大厅里竟然出现了走道。但仔细一听,外面欢呼雀跃的声音不知不觉地闯入自己的耳畔。户循声望去,只见四肢健全的都在外面嬉戏着,大概这么好天气再加上没有枪炮威胁的日子也没有几天,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好的享受了。

户被他们放肆的笑声吸引了,忘了自己只剩下大便可以消化的胃袋和肠道。他们在外面像小孩子一样捏着雪球往对方脸上砸。大概大家在力气上都比正常人大上不少,所以雪球砸在脸的响声就显得有点诡异了。

倒是另外一群人吸引了户的目光,大概二十人左右集中在一起,不同其他在这片小广场打雪战的老兵,这些人像是发现什么宝物一样,都挤成一个圈。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凑过去看了看。

“人都到齐了没。”坐在最中间的少校沉声地说。

“都二十来号人,肯定够了。”一旁的少尉叉着腰说。

“那好,趁着那死三八去开会了,咱来玩些刺激的,”少校用力拍了一下木箱狞笑着说:“先说明啊,要下注的啊!”

“那我先来!”枪管撸起袖子,干劲十足的坐下来,将一个怀表放在木箱上。工匠世家的柳村家的定制怀表,5000洛丹。

“喔――”众人唏嘘不已,一下来就这么大手笔真的叫人欲罢不能啊!

在他的引诱下,,又有两名坐了下来。其中那个高个子的老兵将一枚银色郁金香徽章扔桌上,不可一世的说:“黑马卡少将的人头,可还没去领赏的。”

“呦呵,有意思。白送的战功。”少校不禁咋舌。

“那我也献丑了。”那名三级士官长将一张红色印着爱心的卡片放在桌子上。这回,这些家伙就不淡定了,都像个如饥似渴的饿狼一样盯着那张卡片,那可是爱丽丝小馆的贵宾卡啊,酒水消费打折是小事,能挑极品姑娘那才是这张卡的魅力所在。

然后又有两位入席,毫无疑问他俩闪着红粉光的眼镜就出卖了一切。

“Kube公司产的雪茄!”众人点了点头,每支雪茄零售大概80~100洛丹不等,一盒十支。虽然价值量上比起前几样稍有逊色,'Kube雪茄的后劲之大但对于里面某些老烟枪是再好不过的筹码。

“安娜的无名雕刻!”另一名老兵将一个奇异的木雕压上去。户对于安娜有些印象,似乎是一个名气颇大的雕刻家,普通一件木雕至少都要3000洛丹起。但对于手榴弹的木柄更有感觉的兵油子来说这东西根本就一笑话,所以这家伙顺理成章地被踢出局了。

此时一个光头上尉掺了进来,他把威伯利左轮压在木箱上,扯着一副公鸭嗓说:“这玩意够玩吧!”

威伯利左轮虽说算不好好东西,但也不赖。这名少校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要不说咱来玩俄罗斯转盘吧!”

“老大,别说笑了。这位上尉能把枪藏起来没被那死三八缴了就不错了,还哪来的子弹啊!”那些人起哄道。

“要说子弹我有哦!”户突然插上一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这陌生的脸庞。

“诶?是你小子!?你也想来一份吗?”枪管惊讶地说。

“嗯,马其顿上士见过各位前辈。”

“既然是枪管熟人就别叽叽歪歪的了,拿些实在的出来。”少校不耐烦地说。户见状把自己随身的水壶往桌上一砸。

“奥比安17世纪末产的红酒,希望能入前辈法眼。”

“你说谁信啊?开来看看!”那些老兵半信半疑地说。户一拧开盖子醇香的味道就把二十几个酒鬼魂都勾出来了,就算是冒牌货,但那质地和香气绝对是A品!看众人发光的眼神暂且是拿到了资格。

“空包弹在这里。”户从内兜里摸出一颗收口式空包弹,口径也符合威伯利的需求。少校点起一根香烟,把干瘪的纸盒递下去,场上六个人刚好六只烟。因为户没有抽烟的习惯少校干脆把剩下的香烟插在耳轮边。

“我上弹了啊。”少校把空包弹按进转轮里,旋即用力一刷转轮发出跟给木偶上发条一样的声音。

“谁要转的赶紧了。”少校把枪放下,哆嗦着抖掉烟灰。枪管接过来,也转了一圈,转轮还没停下来他的原主人更是转了又转……

“差不多了吧,把我空酒瓶拿过来。”

“少校,不怕枪声引来护士长吗?”

“怕个球,门口的保安和卫兵都是自己人,那些医生开会的会议室除了贴着门落下的炮弹,他们是不会听见的。”

少校吩咐一名老兵,他甚是识相地冲进大厅在床底翻了你会,折腾出一个满是划痕的酒瓶。当然军衔高者先开光。

只见酒瓶在少校手里跟风扇一样转起来,在场的人眼睛都盯着晃出重影的瓶口。逐渐酒瓶胜似乏力一样停在了少校胸前。

少校贼嘻嘻地笑着说:“通杀还是捡单。”

“通杀!我还怕你不成,不就机会大一点么。”那个高个子的老兵臭着脸道。

“我无所谓啊。”枪管把烟头弹开,摊开手说。

“我也无所谓啊。”户笑了笑说,反正自己也是图个乐子打发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医生开会得开到什么时候。

“好了两票弃权,四票通杀。”少校摸起左轮拉下击锤。

“好家伙啊你,那两个都是你手下!够无赖的啊!”那名高个子嗤之以鼻,向他比了个中指。

“都是自愿参加,什么逼不逼的,对吧,枪管上尉。”他用威伯利指着枪管的胸口,用挑衅的口吻说:“上次你打伤了我好几个人,话说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

“不好吧,再说他们嘴贱我就……”

“诶,你动手就可以了是吧?少废话,拿本厚点的本子垫着他胸口,这么近距离我怕把这家伙的肋骨射成两节。”围观一个人把一本行军手册按在他胸前,对少校点了点头。

“忍着点啊,可别哭出来啊!”话音刚落,咔的一声让少校的愿望落空了,他不爽地拍了下桌子说了声“妈的。”反倒枪管倒是乐开了花,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嘲讽呢。

“再来再来,要是再转到我到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运气。”说着便摆了摆手,让光头上尉摇酒瓶。该说好运好呢,还是倒霉好呢,这次好运的是光头上尉,酒瓶口正对着他;倒霉的是左轮的枪口又对着枪管。

“死光头佬,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师团的,你犯的着吗?”枪管一脸晦气地说。

“少说这些屁话,上个月我连队到你驻地里交换时,你还特意送了几发迫击炮还记得不?”

“哦,那时候啊!谁叫你大半夜摸过来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黑马卡摸上来了。”

“靠,上头命令就是那时间,我还以为你收到了。我叫旗兵打旗号,刚识别完就把我旗兵炸伤了,那这笔账怎么算。”

“好吧,好吧。来,打中我我也认了。”干脆本子也不垫了,枪管摆出慷慨赴死的样子。谁知又是咔一声,又是空枪,枪管才睁开眼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天都帮我啊,没办法。”

“死捞仔,找削是不是?!”光头一下子站起来,用弹跳的胸肌挑衅他。

“诶,都坐好。还没玩完呢。”少校招呼两人坐下来,“下一个,赶紧的。”

“是我诶。”瓶口似乎现在更青睐枪管。他奸笑着抓起威伯利看了看满脸不爽左看看右看看的少校,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光头上尉。

“那就是你了!”枪管枪一抖,正指着户。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和黑漆漆的枪口。这种既视感触及到了户身体里某个危险的按钮,一些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一个年轻的少女,恐惧绝望的眼神,沾满鲜血的尸体还有一位老人……一位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容貌却自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伪君子。

户身体动了,很快。尽管这些老兵都作出了反应,但奈何跟不上户超快的动作。他将枪管摁倒在木箱上,持枪的右手悬空被户反拧着。随着威伯利摔倒雪地里,众人都紧张地站起来围成一个圈。

但户很快就从记忆泥潭中抽身出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枪管。枪管则是扭了扭割裂痛感的手腕,忌惮地看着他。

“嗯……啊,不好意思各位。突然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自罚一枪。”户干笑两声,从积雪上将威伯利捡起来顶着自己的太阳穴。

“喂兄弟,我知道你刚才也是无意之举,现在玩的就有点大了吧。”少校惊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