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改了方向,去了另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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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正浓,外头的雨从昨晚开始下,已下了快一天一夜,浓云密布的厚重黑色云朵里,夹杂着电闪雷鸣,轰隆一声都仿佛老天爷在雷霆震怒,地上积攒的雨水湍急,都快淹没到小腿处。
济世堂内。
身穿暗色系略显老气衣服的五十来岁女人正焦急万分,从屋外走进一男人,她急忙上前拉着男人问,“你师傅呢?找到了没有?”
小徒弟摇头,脸色有些沉重,“没有,师娘,我找了个遍,都说没见着师傅。”
听到这话,女人眼前差点一黑,待反应过来,抓着小徒弟的衣袖几乎在抖,“你师傅,你师傅是不是也进了那座山?他是不是出事了?他、他是不是……”
“师娘,您冷静点,师傅不可能有事的,”小徒弟企图安抚她的情绪。
“对,你师傅不可能有事的,我们得去报官,快,你师傅还在山上等我们,我们不能放他一个人在那里不管,”说着,她就去找蓑衣准备出门。
小徒弟于心不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师娘,官府的人早就去了,还抬出了几具尸体……
他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想告诉他师娘时,就有一男人冒着大雨走进了济世堂。
男人身上穿的蓑衣已被雨水浸透,靴子上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他把斗笠一脱,露出了一张狼狈的脸和一头乱糟糟的白发。
此人赫然就是何大夫。
“师傅!”
“老爷。”
“你……你没事?”
“您没进阿盘山?”
两人皆有些惊讶,随后就是狂喜。
何大夫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他将身后的背篓卸下,递给了小徒弟,里面是满满的各种草药。
“那个伤者怎么样了?血可止住了?”
小徒弟接过,“血止住了,就是小孩儿有些发热。”
何大夫顿了顿,跨步进了里堂,小孩的母亲见到他,本想起身,何大夫制止了她。
他快步上前,躺在床上的小孩已脱离危险,小脸却起了潮红,呼吸粗重。
他为小孩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沉吟片刻后对小孩的母亲说道:“令郎此次凶险万分,这段时日还需小心看管,伤势切勿再加重。”
“欸,”小孩的母亲双眼通红,嘴唇哆嗦地应了。
交代完,何大夫就出去整理草药。
何大夫的妻子在清理何大夫的蓑衣,边清理边庆幸道:“老天保佑,幸好我家老爷平安归来,以后老爷下雨天还是少上山,这草药什么时候不能采?非得选下雨天去?您没出事还好,出事了让我怎么活?”
何大夫不服气地瞪眼,妇人懂什么?他这回上山采的不止是止血的药,还有治他眼疾的药。
知道得了什么病不及早治疗,难道真想拖着进棺材吗?
正整理草药的小徒弟头也没抬,“师傅,您这次没去阿盘山啊?那您是去哪采草药了?”
“为师改了主意,去了城外,往北走的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