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不是恢复神智了？”白芷不确定的问道，心下既紧张又忐忑，怕答案是“是”又怕答案是“不是。”

“罢了，多思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叶瑾被香萝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转而又笑了笑，摸了摸香萝的头，又示意白芷走近一些，牵了牵她的手，“你们家小姐我确实恢复神智了，从今以后啊咱们就在这住下来了，不求别的，就求个安生和乐的日子，好不好啊？”

“小姐。”

“小姐。”

香萝和白芷同时道，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话却堵在了胸口说不出来，只双双流下了欢喜的泪水。

华灯初上，晚风已没有了燥热，伴随着零星的轻歌妙语声幽幽的飘进窗。

室内，叶瑾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倾身向前，同坐在脚踏上的两个小丫头有说有笑的聊着，叶瑾问什么，两个小丫头都抢着答，叶瑾细细的听着，时不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有时还高兴的拍起掌来，一看自家小姐这般模样，这两个小丫头便说得更起劲更卖力了，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一股脑倒给自家小姐，只是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让叶瑾有时听得迷糊，倒更累了白芷和香萝多费了一些的口舌。

孙妈妈端了茶点进来，看到主仆三人如此神态，又是一惊，眼里满是疑惑，待认真打量了叶瑾后眼里便蓄满泪水，再向前走两步，这泪便如决堤的水，好似止也止不住，流也流不完。

“小姐这是？”孙妈妈声音颤抖，还无法相信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一切。

“小姐这是神智恢复清明了，孙妈妈该高兴才是啊”，白芷欢快的跑过去，轻轻的从孙妈妈手中接过茶点转身放在圆桌上，便再又轻轻的扶住了孙妈妈，俏皮道：“孙妈妈可不要欢喜太过了，您要是倒下来，白芷可扶不稳您。”

孙妈妈却好似没听到，只慢慢地挪向叶瑾，拿衣袖粗粗的揩了泪水，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叶瑾的脸，叶瑾浅笑着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将快要摸到时，孙妈妈又似想起了什么，直道：“唉呀，老奴失礼了，失礼了，老奴都是高兴过了头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叶瑾，叶瑾从孙妈妈的眼睛里看到了狂喜、惊讶、疑问，便起身，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轻拍她的手背，轻声抚慰道：“奶娘，小瑾恢复神智是高兴的事，哪有什么失礼呀，奶娘疼小瑾，小瑾是知道的，只恨往日淘气，让奶娘白受了诸多委屈，往后再不会了。”

“哪有受什么委屈，小姐这般乖巧，便是天上地下也再寻不到第二个比小姐好的了”，孙妈妈揩了泪嗔怪道，眼睛看着叶瑾，却还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小姐如今竟一下子恢复了神智，一定是佛祖保佑，祖先保佑，明儿老奴就回去告诉夫人，让夫人也高兴，还得再去华天寺好好的烧香还愿”，奶娘紧紧拉着叶瑾的手絮絮道。

“孙妈妈可不是高兴坏了，先前还教导白芷和香萝要管小姐叫王妃，现下自个倒是忘了个干净”香萝挪揄道。

叶瑾和白芷双双掩唇轻笑。

“坏丫头，赶明回门时回了夫人，让夫人收了你回去，使唤你去火房烧柴火”孙妈妈佯怒道。

“好妈妈，我可再也不敢了”，嘴上说着不敢，眼里却无半点惧色，反倒是喜不自制的神情。

“嗯”，孙妈妈似是很满意香萝的回话，又有点窘迫般揩了揩眼泪。

几人不约而同的轻笑起来，窗外的月亮似乎也听到了这房里的嘻笑声，便使这月光也更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