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女儿念念在苏家由苏母照顾着,所以不用她操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她的小毛病,酒后断片。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很少喝酒的原因。
赵立阳给她留了字条,说已经帮她请好了假,让她安心休息。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脚腕居然还包着纱布。
不至于吧,只不过是扭伤而已。
床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大堆开好的消炎药三七片之类的。她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些数量夸张的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其实她本就是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以往感冒她都是硬撑着不打针不吃药,直到把病熬好。现在因为扭伤就吃这么多药,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张夏初并没有休息多久,周一的时候就早早收拾好,赶去了公司。
林凌拎着豆浆经过夏初的办公室的时候,一脸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赵总监不是说主管脚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工作了,看来张夏初凯盛铁娘子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啊。
张夏初的办公室是典型的无隐私装潢,和外面仅仅隔着一道玻璃墙,所以很容易她就看到了一脸崇拜的林凌,她冲林凌做了个小意思的手势,示意她去工作。
玻璃门轻轻被敲了两下,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是她伤好后第一次见到赵立阳,虽然那晚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但是她依旧清楚记得赵立阳站在洗手间外复杂的眼神。
赵立阳倒是很大方的冲她打招呼:“你脚没事了吗,那么早就来上班。”
“没办法,我要是真几天不来,财务部岂不资料堆成山。”见他没有丝毫在意,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若他真的问起那晚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示意他坐在她对面的位置,边整理文件边跟他调侃。
仿佛和以前一样,情绪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脚还痛吗?”
她活动了一下脚踝,脚踝处粘着的膏药微微的扯着她的皮肤,不疼,只是皮被扯的有点痒。
“早就不疼了,要不是离公司远,我都想走路来呢。”她半开玩笑的说。
“那只能说明你痛觉神经不敏感,到医院检查的时候脚都肿成馒头了,还睡着呢,打针正骨都没醒。”他想起她昨晚酣睡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仿佛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喂喂喂,有你这样损人的吗?”她不禁有些发赧,她喝完酒向来是到头就睡的,不用他说她都能想象自己睡成一滩烂泥的样子。
“我这可不是损你,是正儿八经的叙述事实。”他看她一脸羞赧的样子心情大好,不忘叮嘱:“对了,药有按时吃吗?”
她点头,“还没跟你道谢呢,谢谢你送我去医院,还送我回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我喝完酒容易断片,我那天没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他坐在她对面,若有所思的说:“你说了很多,我在想哪些属于‘胡说八道’。”
其实那晚她很乖,喝完酒之后都在安安静静的睡觉,连医生给她包扎都没醒,打完解酒针的时候,他才把她送回家。期间她一直睡得很沉,如同一直蜷缩的猫。除了她偶尔的一声梦呓,轻轻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他选择不去仔细听清那句话,所以忽略不计。
“真的吗?我都说了什么?”
他忍俊不禁:“骗你的,瞧把你吓得。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就口头感谢一下,太没诚意了吧?”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要不我给你包个红包,反正也快过年了,给你压压岁。”
“哪有提前半年发压岁钱的,不算不算,要不你还是请我吃饭吧。我朋友开了一家日本餐厅,那里的海胆很新鲜,还是值得一偿的。”
“那好吧,时间你定,订好了告诉我一声就OK。”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一副爷有钱,随便你怎么宰的表情。
“等你脚好了,少不了宰你一顿。”
九点的时候,她被老陈通知去会议室开会,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不用扶,但是赵立阳还是一路虚扶着她走。快到会议室的时候,她被人从侧方狠狠的撞了一下,险些摔倒。
幸好赵立阳及时扶助了她,走廊很宽,她并不觉得自己碍了谁的事,平白被撞这么一下难免有些恼怒,不过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怼回去,因为那个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的高大背影是萧城,他身后跟着曾经在夏初面前自称老板的美国助理还有那天陪夏初喝了一整杯白酒的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