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厉和钟柏回去的时候,崔凯已经叫来了一堆人,搬着崭新的家具进他们的院子。
崔凯招呼着他们把原本的东西都从屋子里搬出来,项绪他们一家子的东西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
巷子里自从于瑶结婚以后还没有这么热闹过,有人好奇的开口,“老项啊,你这是发了什么财了,东西都换新的了。”
项绪脸色灰败,听着人的话一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项明本来被吴慧琴搂在怀里,看着他们从自己的卧室里搬东西,忍不住冲了出来。
“你们凭什么搬我们家里的东西?”
崔凯本来就在门口站着,看着项厉回来,连个招呼都没来的及打,听着项明的话,挑了挑眉,“你的家,我记得,这不是项阳哥的家吗?”
项绪咬着牙,恨恨的瞪了吴慧琴一眼,压低了声音,“还不快把他拉回来。”
这个巷子里,几乎汇聚了他大半辈子认识的人脉,要真让崔凯他们把事情抖落出来,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他越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崔凯偏偏不如他的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这项阳哥的家,不就是项厉的家吗?”
“老子的东西,留给儿子,天经地义啊。”崔凯瞅着门外的人群,搭着项厉的肩膀,特意抬高了声音。
“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项厉是项家收养的,给项阳撑门户的。”
“呦,项厉,你这是怎么了?”
项厉脸上的伤明晃晃的挂着,钟柏握着他的手腕,在看见项绪的那一刻目光边的锐利起来。
钟柏弱弱的擤了下鼻子,目光有些害怕的看着项绪,“项叔叔,刚才,吴阿姨说的话,我们真的没听见,你别打我哥哥了,好不好?”
项绪立马变了脸色,咬着牙,害怕,刚才拿着菜刀的人是谁,这会儿说他害怕,怎么可能!
钟柏像是害怕的紧了,哇的哭了一声,“项叔,叔,我们,我真的没听见,阿姨说你在外边有女人,我真的没听见。”
这话一出,项绪立马变了脸色,巷子里里边炸开了锅,上个月于贵平的事就够了他们这一个月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现在项绪也有这样的事,立马人围的密了。
旁边的崔凯立马反应过来,疾言厉色的开口,“项绪,你不是说,好好的对我项阳哥的儿子吗?这就是你的好好对待?”
“儿子?项厉不是他们家里收养的啊。”巷子里立马有人开口。
崔凯一脸茫然的开口,“怎么可能,项厉是我大哥的亲儿子,项绪自己亲口说的。”
“这,项厉,能是项阳的亲儿子?”
“不能吧,项阳长的多正气的一人啊。”
六指儿混在人群里,听着他们纷纷扰扰的争辩的时候,跟着喊了一句,“他不就和项阳他小舅子一个样吗?”
一句话出来,巷子里安静了下,顿时有人想起了当初看见那人时候的震惊。
项家两口子都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的长相,偏偏项厉长的太过于妖异了,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子。
这会儿提起项阳的小舅子,立马有人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也是这样漂亮的过分的长相。
“这项绪,占了人家的房子,还把人儿子给欺负成这样。”
这么些年来,项绪对项厉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更别说,项厉脸上的伤,那可以也是实打实的。
“这样作风不正,人品不行的人,有什么资格还留在咱们厂子里。”
人群里立马有人高喊着,“不行,咱们找厂长说理去。”痛打落水狗,永远是人们最热衷的事。
人群激昂着,钟柏脸上偷摸的露出笑来,呲着牙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有谁能怀疑一个小孩说谎呢。
项厉伸手接住他眼角眨落的泪水,默默的不说话,钟柏有些心虚的朝着他挪了两步,项厉冷着脸往旁边挪了一下。
钟柏有些气闷的低着头。
项绪脸色灰败的比死人还难看,完了,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什么都完了。
崔凯冷冷的走到他面前,崔老爷子身体不好,提前回去了,交代了他把这家鸠占鹊巢的人给赶出去。
“行了,就这些。”崔凯手指在单子上弹了一下,递了过去,幸好老爷子有记账的习惯,“一千八百三十七块。”
崔凯挑了挑眉望着他,忍不住嘲讽的开口,“这些钱,照着你这么些年养项厉的情况,养十个也绰绰有余了吧。”
吴慧琴搂着项明,目光闪烁的望着项绪,指望着他能出个办法,目光越过崔凯,看向身后的项厉。
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他们好歹没把项厉给弄死,只是吃的苦了点罢了,还不是好好的长大了。